云宝在家休养了一天半,第三天,清晨的阳光洒在肩头,他步伐匆匆地赶到立空研究所上班。刚踏入办公区,便敏锐地察觉到同事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云宝径直找到谭雨,探寻究竟。
谭雨目光警惕地扫了扫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就是前两天办公区进贼的事。奇怪的是,贼人居然是刷工卡进入的,用的还是孙主任的卡。”云宝刚要追问都有谁的工位遭窃,就在这时,副所长阔步走进五楼办公区,高声召集大家集合。
“各位同事,孙主任工作调动,现已返回联盟总部。新主任将在年底公布,目前由蒋涛同志代理主任一职。希望大家切勿松懈,继续努力,保质保量完成手头工作。有任何问题,可找蒋涛同志沟通。”副所长话音刚落,蒋涛便从其身后走出,笑容满面地向众人挥手致意。副所长又低声向蒋涛交代了几句,随后转身离去。
然而,当蒋涛准备发表讲话时,许多同事竟纷纷转身,径直回到了工位。只有谭雨和云宝仍站在原地。谭雨面带微笑,率先走到蒋涛面前,拱手祝贺:“蒋主任,恭喜恭喜!代理都有了,正式任命还会远吗?”蒋涛似乎没料到谭雨会率先祝贺,微微一愣,随即满脸堆笑地回应:“不敢当,都是为领导效力,还望大家多多支持。”谭雨微笑着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蒋涛热情地走到云宝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又见面了,这回出差暂时结束了,后半年我大概率都在单位,有空一起吃饭。”云宝也微笑着回应:“好的好的。”
中午,云宝正准备去吃饭,蒋涛满脸笑容地凑了过来,邀请云宝一同前往。云宝婉拒道:“我和师父一起去,下次吧。”蒋涛依旧微笑着说:“当然可以。”
等蒋涛走远,云宝立刻给谭雨打电话,将她约到常去的“幽静仙踪”茶餐厅。两人刚一落座,谭雨便轻笑着打趣:“今天怎么回事,居然主动请我喝茶,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云宝一边给谭雨斟茶,一边说道:“还不是想了解一下单位的情况,方便以后处事嘛。”
谭雨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点头道:“嗯,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今天上午,蒋涛被任命为代理主任时,为什么很多人都没什么反应,直接就走了?我和蒋涛接触不多,但感觉他挺不错的,工作能力强,有问必答。”
谭雨放下茶杯,神色平静地解释道:“哦,你说这个啊。蒋主任入行比我早两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也是听同事们闲聊时提到的。据说蒋主任刚入所时,勤奋踏实,学习能力强,很快就成长为核心骨干。他为人热心,对同事也很照顾。但几年过去了,他一直只是名义上的组长,几次干部竞聘都失败了。表面上他若无其事,但有人察觉到了细微的变化,此后他总是选择出差,很少在单位办公,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哦,这样啊,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就没有了。之前蒋主任是咱们组的大组长,现在还兼任着。他是我的领导,除了工作汇报,我和他没什么其他交集。”
“那孙主任呢?”
“孙主任不是已经回总部了吗,你怎么还问他?”
“多了解一点,总归没坏处。”说着,云宝又给谭雨斟满茶杯。谭雨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孙主任是四年前空降到咱们部门当主任的,之前是立空联盟总部的工程专家。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今年正好一个任职周期到期,可能到期了就回总部了。”
“哦,对了,之前抓到的那个贼,你认识吗?”
“你怎么什么都问,你不是不想管这些事吗?”
“这不是好奇心作祟嘛。”说着,云宝再次给谭雨斟茶。谭雨抿了一口,忽然佯装生气道:“你这是把我当灌水耗子呢?菜呢,光让我喝茶啊!”云宝赶忙叫来服务员,点了谭雨平时爱吃的菜。谭雨哼了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
“那您继续说。”
“那个人之前是保卫处的职员,据说前几年帮所里抓到一个窃贼,腿受了伤。结果所里只给了一面锦旗,以资金不足为由,只出了一点点医药费,不久后就把他辞退了,可能是觉得他腿受伤后没法当保安,养着成本高。”
“唉,这么做确实不地道。”
“你还想了解什么?索性今天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想想……”
“我,你想了解吗?”谭雨身体前倾,凝视着云宝的眼睛问道。
“我……你……”
“我今年29岁,六月份生日,喜欢喝茶、散步、看电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云宝连忙打断谭雨,说道:“师父,您等等,这个不着急。”
谭雨轻笑一声,随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问道:“怎么,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有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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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宝苦笑着说:“哪有什么思路,我又不是侦探,哪能轻易有想法。我只是想尽量多收集些信息。”
谭雨看着认真思考的云宝,不禁有些失神,感慨道:“难怪都说认真的男人更有魅力。”说着,便伸手想去摸云宝的脸。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打破了这略显暧昧的氛围。服务员似乎察觉到谭雨略带不悦的眼神,上完菜后,咧着嘴迅速离开了。
饭后,谭雨先行返回工位。云宝独自在金凰汇的广场上踱步,不知不觉来到一棵小树旁的长椅边。他感到身心俱疲,一屁股坐在长椅上。云宝随手捡起旁边一根不长不短的树枝,在树下的土地上划动......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立空研究所的办公区,同事们陆续回到工位,开始了下午的工作。谭雨习惯性地看向云宝的工位,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她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随即掏出手机给云宝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谭雨关切地问道:“云宝,下午上班时间都过了,你怎么还没回来?”云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师父,我有点个人事情要处理,想请两个小时假,处理完就回来。”谭雨追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云宝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我个人的私事,不太方便说。”谭雨虽有些不满,但还是无奈地同意了:“好吧,尽快回来。”
挂断电话后,云宝站在公交站台,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确认没有异常后,他踏上了公交车。为了确保安全,云宝换乘了地铁,又打了几趟车,绕了许多弯路。好在这个时间,路上和小区里的行人都比较少。
云宝回到家中,小心翼翼地取出机械之心。这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机械之心,承载着他难以言说的秘密。他找来柔软的布料,将机械之心层层包裹好,放进背包。随后,云宝来到碧水学院附近的一家知名钱庄。
钱庄的大堂金碧辉煌,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云宝。云宝表明要租一个保险柜,租期一年。工作人员拿出保存物品合约,云宝仔细阅读,确认没有问题后,在合约上签了字。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云宝来到宝库前。他独自将机械之心存放到保险柜中,看着工作人员一层又一层地关上宝库的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离开钱庄后,云宝马不停蹄地返回立空研究所。他找到谭雨,打了声招呼:“师父,我回来了。”随后,便匆匆回到自己的工位。云宝坐在电脑前,开始不停地整理文件、资料,神色专注。
下班时间一到,云宝罕见地没有加班,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临走时,他将自己的身份玉牌留在了主机上,没有移除。
走出立空研究所大院,云宝下到地铁里,在地铁站的卫生间里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出地铁打车前往赖光营。到达后,他找了一家小饭馆,简单吃了点东西。随后,又在商店买了一个支持手动充电的小手电筒,放进背包。
夜幕降临,赖光营被黑暗笼罩。云宝等到天彻底黑透,再次来到那个大院子外。他紧了紧背包,检查了一下手电筒,确认电量充足后,将其放进左侧口袋。右手握住甩棍,用力一甩,甩棍瞬间从一尺伸长到三尺。云宝深吸一口气,凭借着敏捷的身手,闪转腾挪,朝着简易板房悄然靠近......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赖光营彻底笼罩,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吹动着院子里的枯枝败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云宝如一只敏捷的黑豹,悄然无息地潜入简易楼板房。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熟练地来到房间中央,凭借着上次的记忆,启动了升降台。
升降台缓缓升起,发出沉闷的嘎吱声。云宝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气球,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气球瞬间膨胀起来。他将气球牢牢地绑在升降台的栏杆上,随后果断按下了下降键。云宝并没有踏上升降台,而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它缓缓下降。地面的隔板缓缓合上,云宝闭上眼睛,双手紧握,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内心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命运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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