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音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她把沈淮之扶了起来,撬开沈淮之的牙关。把药丸塞入他的嘴里。
然后就又一口接一口地喂他喝水,让沈淮之靠在自己肩上,一遍遍地顺着他的胸口,盼着药丸能尽快被咽下。
洞内十分安静,除了偶尔噼啪的柴火爆燃声,就是只剩下林怀音的心跳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淮之的喉咙发出了微弱的气息。林怀音不敢停,依旧反复给他顺着胸口。
忽然,一只手扶上了她的手背。林怀音动作一顿,继而眼中流露出狂喜。
她转过身子,看向沈淮之:“沈淮之,你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沈淮之问道:“你捡到药了?”
林怀音激动地点头:“嗯。只不过那个瓷瓶已经摔碎了,药丸应该是散落在草丛里了,我只捡到一粒。不过其他颗应该也在附近,你等着,我去把剩下的捡回来。”
林怀音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情,又问沈淮之:“那个瓷瓶里大概有多少粒?你还有印象吗?”
沈淮之道:“大概还有五六粒吧。”
“你一天只服用一粒吗?”
“嗯。”
林怀音的神色暗了暗,这意味着就算她把所有药都找到,也只能坚持五六天。这五六天里,老皇上能找到他们吗?
“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既然有了大致区域,这次找起来应该会容易些。
然而林怀音把附近所有草地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其他药丸。
原本阴沉的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远处传来隆隆雷声。
林怀音的心揪到了一起:那些药丸散落在地上,万一被雨水冲洗,会不会彻底消融?
她加快了寻找的速度,忽然想起:药瓶会不会是在空中就被击碎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药丸随着崩溅的力道很可能会散落在更远处。
很快,天空黑压压一片,不多时就下起了雨。
林怀音不甘心,仍在拼命寻找。
雨越下越大,把她浑身都浇透了,她的心情就像这沉闷的天气一样,压抑得透不过气。
最后,她瘫坐在了地上,任凭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脸颊上。
然而,她没有时间难过,很快她又爬起来。
趁着沈淮之病情稍有好转,该喂他吃点东西了。
林怀音来到小溪旁,又兜了些鱼,拿到山洞里去烤。
沈淮之见她面色沉重,也没再追问,反而安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不必太强求。”
他一口一口吃着林怀音喂进嘴里的鱼肉,轻声道:“已经多少年没吃鱼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林怀音嘴里说着,眼底却藏不住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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