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江澈“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超越五感的感知。
他“看到”了静室墙壁材质中亿万分子微弱的震动,“看到”了空气中每一点灵气的运行轨迹,“看到”了苏芸体内镜花水月体质运转时与天地法则产生的细微共鸣。
万物皆有“轨迹”,万物皆有“频率”。
而此刻,江澈感觉自己可以“触碰”这些轨迹,甚至……微调它们。
他下意识地,看向地面一颗星辰砂。
心念一动。
那颗星辰砂微微震颤了一下,内部灵气流动的方向,改变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但就是这一丝改变,让这颗星辰砂的灵气纯度,提升了百分之一。
江澈心头巨震。
这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定义”与“修正”!
命魂之威的真正能力,难道是干涉万物运行的基本规则?
他想再试,但眉心传来剧痛,紫金色竖痕迅速暗淡,那股奇异的感知如潮水般退去。
“噗——”
江澈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这次没有反噬外伤,但神魂之力几乎被抽空,头痛欲裂。
苏芸冲上前扶住他:“阿澈!”
“我没事……”江澈喘息着,眼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芸儿,我好像……触摸到了一点不得了的东西。”
话音未落,静室门被推开。
太史燎快步走入,脸色凝重:“方才我感知到一股极其诡异的法则波动……小友,你可是又激发了那命魂之力?”
江澈点头,将刚才的感受简单描述。
太史燎听完,沉默良久。
“干涉万物轨迹,修正基础规则……”他喃喃自语,眼中第一次露出困惑之色,“这绝非寻常神通,甚至超出了我对‘法则’的理解范畴。我造化期修为,可运用法则,却无法改变法则本身运行的底层逻辑。”
他看向江澈,神色复杂:“小友,你体内的秘密,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这股力量,今后若非生死关头,绝不可轻易动用——我担心,用多了,会引来真正的‘天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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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凛然:“晚辈谨记。”
太史燎沉吟片刻,又道:“不过,今日囚天殿之事,也给我们提了醒。三年之约看似宽松,但他们绝不会坐等三年。我们必须加快进度。”
他取出一枚玉简递给江澈:“这是‘破天神戟’前三次淬炼的要点,以及需要你配合的六次淬炼的初步方案。你先参悟,三日后,我们开始第一次试炼。”
江澈接过玉简:“是。”
太史燎又看向苏芸:“苏姑娘,治疗你道伤之事,我已传讯给神农谷姜老怪。他回信说,三个月后会出关一次。届时,我可亲自带你们去神农谷。”
苏芸眼眶微红,郑重行礼:“多谢阁主。”
“不必谢我,各取所需罢了。”太史燎摆手,转身欲走,又停步道,“对了,江澈小友,你既已领悟新技能,这几日可去‘试剑峰’演练熟悉。那里有历代阁主布下的试炼大阵,可模拟各种战斗环境。”
说完,他飘然离去。
静室内,江澈与苏芸相视无言。
窗外,匠神山万千炼器炉火依旧通明,映照着这片不夜之地。
但两人都知道,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囚天殿的威胁、破天神戟的炼制、苏芸的道伤、命魂之威的秘密……还有那冥冥中牵引着一切的“第一个闯入者”与青龙之死的真相。
所有线索,正逐渐交织成网。
而网的中心,正是他们。
江澈握紧苏芸的手,眼神坚定。
无论前方是什么,他们都将一同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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