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快看26号擂台上站着的,那不是号称咱们学院七区最美的墨汐儿吗?啧啧,这身段,这舞姿……不对,是身法!真是绝了!”
又有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了另一个方向,语气中充满了惊叹与某种遐想。
尘歌队众人嗑着瓜子,谈笑风生,对着各个擂台上激烈乃至血腥的战斗指指点点,俨然一副资深评委的派头。这副吊儿郎当、视大比如无物的模样,让越来越多的人看得牙痒痒,恨得拳头紧握。
甚至连高台上负责主持的那位黑袍长老,目光扫过这边时,眉头都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显然对这等行径颇为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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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欺人太甚!”
一个刚刚在擂台争夺中被人打伤下来、正憋着一肚子火的淘汰选手,看到尘歌队众人那悠闲的样子,再对比自己的狼狈,气得喉头一甜,竟直接喷出一口老血,双眼一翻,硬生生气晕了过去。
韩尘坐在辛歌旁边,动作比起其他人要斯文许多,只是慢悠悠地剥着瓜子壳,将仁放入口中。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在那一百座激烈交锋的擂台间游走,漫不经心,实则瞳孔深处精光隐现,早已将几个出手狠辣、气息沉凝、招式老练的潜在强劲对手记在了心里。这些人的战斗风格、习惯、乃至可能的弱点,都在他脑海中快速分析、推演。
“韩师弟,你看得这么起劲,不打算现在上去试试手?”
辛歌用他油乎乎的肩膀撞了撞韩尘,挤眉弄眼地问道。
韩尘闻言,笑了笑,将一枚瓜子仁丢进嘴里,淡然道:“不急。让他们先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现在上去,除了浪费力气,提前暴露实力,没什么好处。”
“嘿!你小子!”
辛歌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鬼精鬼精的!不过我喜欢!自从跟了你混,我发现我自己都跟着学‘坏’了,这种躲在后面阴人的感觉,真他娘的爽!”
说着,他又抓了一大把瓜子,不由分说地塞到韩尘手里。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刺骨、饱含厌恶与杀意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般,骤然从侧前方射来,牢牢锁定在尘歌队众人,尤其是正在谈笑的韩尘和辛歌身上。
韩尘若有所觉,抬眼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青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如同秃鹫般阴鸷的青年,正双手抱臂,冷冷地盯着他们。那眼神中的厌恶毫不掩饰,仿佛在看一群污秽的垃圾。
“哟呵!”
辛歌也注意到了这道目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青衣青年,咂了咂嘴,“那不是号称‘血手’的屠刚吗?听说这小子手段狠辣,在普通学员里凶名赫赫。看来咱们在这嗑瓜子看戏的潇洒行为,惹到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韩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语气依旧平淡:“反正擂台赛规则是自由争夺,迟早会对上。现在能先气气他,扰乱一下他的心绪,也没什么不好。”
“哈哈哈!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辛歌闻言,更是拍着大腿狂笑起来,用力拍了拍韩尘的肩膀,“我就喜欢你这副‘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劲儿!”
擂台上,战斗愈发白热化,金铁交鸣之声、灵力碰撞的爆响、受伤者的闷哼与怒吼不绝于耳。鲜血开始染红一座座暗金色的微型擂台。
而场下,尘歌队所在的区域,依旧瓜子壳飞舞,谈笑风生,与周围的紧张氛围格格不入,仿佛这场决定许多人命运的初选赛,真的与他们无关。
时间悄然流逝。
广场边缘,代表时间的三炷长香,第一炷早已燃尽成灰,第二炷香也火头明灭,即将走到尽头。
“哇!墨汐儿又动了!哇塞!这身法……身体起伏好大!”
“瞧你那点出息!从开始你就知道盯着26号擂台看!能不能有点追求?”
“嘿嘿,师兄,你这就不懂了吧?横看成岭侧成峰,换个角度,就……就是从侧面看!那才叫一个绝!”
……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又传出一阵阵墨汐儿狂热支持者们发出的怪叫与议论,声音猥琐而兴奋。
也不知道擂台之上,那位正在与人交手的墨汐儿听到这些议论,心中是何等感想。
当第二炷香的最后一点红光熄灭,香灰跌落。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韩尘,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少许瓜子壳碎屑。
他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尘歌队众人,此刻依旧留在原地的,除了他和辛歌,便只剩下云慕雪、易红衣等寥寥数人,江程和莫农他们也早已按捺不住,在第二炷香期间寻机登台了。
“师尊,易师姐,”韩尘的目光落在云慕雪和易红衣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走。”
随即,他看向辛歌以及其他几个还在观战的尘歌队成员,淡淡道:“其他人,等第三炷香燃起之后,再根据自身境界高低,依次寻找合适的擂台上去。记住,稳住即可,不必强求,关键是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
众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凛,认真点头。
他们明白,韩尘这样的安排,既是为了保存尘歌队的整体实力,避免内部过早消耗,也是为了在最后关头以逸待劳,打那些经过连番战斗、消耗不小的守擂者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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