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陈家的老宅,孤零零地杵在村尾,背靠着一座终年雾气缭绕的荒山。宅子很大,也很旧,据说传了十几代,每一代都会留下一条铁律,刻在正堂的墙壁上,让后人务必遵守。诸多规矩里,最森严、最不容置疑的一条,便是关于后山那座祠堂的。
那祠堂离老宅约莫一里地,孤悬在山腰,黑瓦白墙,常年被疯长的荒草和浓雾包裹,平日里看着就阴气森森。祖训明文告诫:祠堂世代锁死,铜锁永不可开,香火永不可断,更不可踏入其内半步。
小时候我问过爷爷,祠堂里供的是哪位先祖?爷爷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深的恐惧,他用力捏着我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声音压得极低:
“囡囡,记牢了!那里面供的不是咱陈家祖宗!是……是某个‘东西’!是用那祠堂和咱陈家的香火,镇着的!谁开了门,放了那‘东西’出来,咱陈家……就完了!”
具体镇着什么,爷爷至死也没说清楚。只模糊提过,是清朝时的一位先祖惹上的祸事,具体缘由,早已湮没在时间里,只剩下这不容违背的禁令和一代代传递下来的、深入骨髓的畏惧。
今年,轮到我这一房回乡看守老宅,为期一年。父母在城里工作脱不开身,这任务自然落在了我这个刚毕业还没找到稳定工作的闲人头上。
回到久违的老宅,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厚重木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木头腐朽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宅子里静得可怕,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安顿下来后,我里外检查了一遍。老宅虽然破旧,但结构还算完好。只是当我走到通往后院的小门,隔着门缝望向远处山腰那座若隐若现的祠堂时,心里总有些发毛。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喂完院子里看家的大黄狗,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通往后山的小径入口。暮色四合,山间的雾气更浓了,像一层灰白的纱,缠绕着那座黑瓦祠堂。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那祠堂……有点不对劲。
往常那把挂在两扇木门中间、碗口大小、刻满怪异符文的祖传青铜大锁,总是牢牢锁死的。可今天,隔着这么远,我好像看到……那锁的位置,空荡荡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犹豫再三,强烈的好奇心和一丝履行职责的念头,还是压过了恐惧。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深吸一口气,踩着湿滑的石阶,一步步朝山腰走去。
越靠近祠堂,那股不安感越强。周围的温度似乎也降低了不少,明明没有风,脖子后面却一阵阵发凉。
终于,我走到了祠堂门前。
当手电光柱清晰地照亮那两扇斑驳木门时,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那把传承了不知多少代、象征着我陈家禁忌的青铜大锁,断成了两截!一截还挂在左边的门环上,另一截则掉落在门口的荒草里,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生生掰断的!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从那两扇紧闭的木门缝隙里,正丝丝缕缕地逸散出一股难以形容的甜腻腐臭味。那味道很怪,像是某种水果腐烂后,又混合了陈年棺木和……某种东西变质发臭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熏得人阵阵作呕。
门……锁断了!
里面有东西出来过?还是……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爷爷那张惊恐的脸和他严厉的警告,如同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我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待一刻,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下了山,回到老宅,“砰”地一声关上所有门窗,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狂跳得像要冲出胸腔。
那一晚,我几乎没敢合眼。屋子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让我惊悸不已。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精神极度疲惫下,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后,我就开始做噩梦。
梦里,我好像就躺在老宅的那张雕花木床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一点惨淡的月光。
一个穿着清朝官服、背影消瘦的男人,背对着我,坐在离床不远的一张太师椅上。他戴着一顶暗红色的顶戴花翎,官服是深蓝色的,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他一动不动,像是凝固的雕像。
但我的目光,却死死地被他的辫子吸引住了。
那根又长又粗、油光水滑的辫子,原本应该垂在他的脑后。可此刻,它却像一条活过来的黑色大蛇,正从太师椅上悄无声息地滑落,贴着冰冷的地面,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朝着我的床铺蜿蜒爬来!
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弹,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油黑辫子,如同拥有生命一般,蠕动着,爬过门槛,爬过地板,最终,搭上了我的床沿!
冰凉的、带着一股类似祠堂门缝里那种甜腻腐臭气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床单,传到我的小腿上。
它还在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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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我在梦里拼命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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