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打声也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河水漩涡的呜咽,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所有的“人”,提灯笼的,轿夫,后面的黑影,都面向着我,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它们在等我。
等我主动走过去?等我的魂被勾出去?
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握着柴刀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我不能过去!绝不能!
僵持。
空气凝滞,恐惧像实质的黏液,包裹着我,让我呼吸困难。
突然,那顶花轿的轿帘,无风自动,微微掀起了一角。
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一股强大的、冰冷的吸力从轿子里传来,不是作用在我的身体,而是直接作用于我的意识,我的灵魂!我感觉自己的思维在变得模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要站起来,朝着那轿子走去。
不!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柴刀的刀尖狠狠刺入自己的大腿!
剧痛让我瞬间清醒!
也就在这一刻,覆盖着黑狗血朱砂的那个浅坑里,突然嗤啦一声,冒起一股刺鼻的白烟!那根锈簪在混合物下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嗡鸣!
几乎同时,那顶静止的花轿猛地一震!
轿帘哗啦一下彻底掀开!
里面,不再是空的!
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身影,端坐在里面!凤冠霞帔,盖头低垂。
可那盖头下,本该是脸的地方,依旧是一片空洞的黑暗!而那股针对我灵魂的吸力,陡然增强了数倍!
它要强行把我拉进去!
我尖叫着,挥舞着柴刀砍向身前的空气,徒劳地想要抵抗。
篝火的光影疯狂摇曳,映照着那些轿夫和黑影麻木的脸,它们开始朝我逼近!
完了……
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涣散,身体快要离地的瞬间——
“嗷——!”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啸,从轿子里那嫁衣身影上爆发出来!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是直接在我灵魂里炸响!
覆盖锈簪的浅坑里,黑狗血和朱砂混合物猛地沸腾、炸开!那根锈簪嗖地弹射而出,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直射花轿!
噗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刺破败革的声响。
锈簪精准地钉在了花轿的门框上,兀自嗡嗡震颤不休。
轿子里那嫁衣身影的尖啸,变成了痛苦而愤怒的哀嚎!整个轿子连同抬轿的轿夫,都开始剧烈地抖动,变得模糊不清,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
那股拉扯我灵魂的吸力,骤然消失。
我瘫软在地,大口喘息,浑身都被冷汗和腿上的鲜血浸透。
花轿和整个迎亲队伍,在剧烈的抖动和扭曲中,开始变得透明,如同融化的蜡像,最终,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充满极致怨恨的叹息,彻底消散在浓重的夜色里。
河滩上,只剩下我,篝火,呜咽的河水,还有那根钉在泥地里、不再震颤的锈迹簪子。
以及,满地无声飞舞的、苍白的纸钱。
我活下来了?
暂时……活下来了?
我挣扎着看向那根救了我一命的簪子,它静静地躺在泥泞中,上面的黑狗血和朱砂已经被河水溅起的浪花冲刷得斑驳不堪。
河面的漩涡,依旧在不知疲倦地旋转着,呜咽着,仿佛在积蓄着下一次的爆发。
那股萦绕不去的、混合着水腥和腐朽气息的冰冷意味,并未散去。
它还在。
我知道。
它,还在河里。
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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