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破旧的、被野狗刨开了一角的薄皮棺材,半埋在乱草和冻土里。棺材里,露出一角褪色发黑的碎花襁褓。
而哭声,正清清楚楚地从那襁褓底下传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哭声戛然而止。
整个乱葬岗,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的心跳声,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我僵在原地,手电光柱颤抖着,定格在那口破棺材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痛。
突然——
“咯咯……咯咯咯……”
一阵极其诡异的、带着某种满足意味的轻笑,从棺材里传了出来!不再是婴儿的啼哭,而是一种尖细、阴冷的,仿佛骨头摩擦的声音!
我头皮彻底麻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中计了!
几乎是同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左侧不远处的雾瘴里,一抹刺目的颜色一闪而过!
红!
像血一样浓稠、一样不祥的红色!一个矮小的、模糊的轮廓,隐在雾气和树影后,似乎在看着这边。
“若见红衣,速往东行!”
外婆的第三条禁忌如同惊雷般在脑中炸响!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怪叫一声,也顾不上分辨方向,凭着感觉,发疯似的朝着与那红色相反的方向,连滚带爬地狂奔!
军大衣被树枝撕扯,手电早就不知丢到了哪里。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粗重的喘息和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脚下一滑,我重重摔倒在地,啃了一嘴混着腐烂叶片的泥泞。
我不敢停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继续跑。直到肺叶火辣辣地疼,腿软得像面条,才被迫停下,扶着一棵冰冷的树干,弯下腰剧烈地干呕。
稍微缓过一口气,我惊恐地环顾四周。
浓雾依旧,但似乎稀薄了一些。借着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光,我勉强辨认出,我好像……跑进了一片陌生的林地。这里的树更加高大、古老,树冠遮天蔽日,地上堆积着厚厚的、不知多少年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寂静得可怕。
这是哪里?我还在老鸦岭附近吗?还是跑到了更深的、连巡护地图都没标注的原始林?
“沙沙……沙沙……”
轻微的摩擦声,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雾气空蒙,什么也没有。
是风吹落叶吗?
可那声音,很有节奏。一下,一下,不紧不慢。
而且,越来越近。
我屏住呼吸,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手无寸铁,迷失方向,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跟着……
“沙沙……沙沙……”
声音更清晰了,仿佛就在十几步外。
浓雾中,一个矮小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
它走得很慢,姿势有些怪异,像是跛足,又像是关节僵硬。随着它的靠近,我看到它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件刺眼的、血红色的、类似旧式肚兜或小袄的东西。
它的脸,隐藏在雾气和阴影里,看不真切。
但它似乎在笑。
我能感觉到那无声的、冰冷的恶意。
它追上来了!
我转身想继续逃,可双腿如同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绝望像冰冷的湖水,淹没了头顶。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
不!
我猛地想起外婆!想起她留给我的那张符纸!虽然符纸没带在身上,但那三句话……
对!东!往东!
我拼命回忆着进山时模糊的方向感,太阳升起的方向……那边!那边应该是东!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那无形的束缚,朝着认定的东方,跌跌撞撞地冲去!
身后的“沙沙”声陡然变得急促!那东西显然察觉了我的意图,加快了速度!
我甚至能闻到一股随之而来的、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某种陈旧霉烂的气味!
跑!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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