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果然是一本纸页泛黄发脆的线装簿子,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我颤抖着翻开。
里面是用毛笔写的字,有些潦草,有些地方还被水滴晕开过,像是泪痕。记录的是几十年前的事情,看笔迹和口吻,像是奶奶的母亲,或者更早一辈的女眷留下的。
“……民国十七年,春旱,村中女子接连暴毙,皆着红衣,悬梁而尽。巫婆言,乃‘红煞’过境,需献祭阴年阴月阴日生之处女,方可平息……”
“……选定柳家女,名唤巧姑……迫其穿上特制嫁衣,伪作出嫁,花轿至村口槐树下……停轿半刻,谓之‘送煞’……”
“……后巧姑于祠堂自缢……‘红煞’暂止……”
“……然巫婆亦言,此煞怨气极重,轮回往复,至多三代,必再临门庭,寻血脉相近者替之……”
血液仿佛瞬间在我血管里凝固了。
民国十七年……巧姑……伪作出嫁……村口槐树下停轿……祠堂自缢……
所有的线索,像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几十年前,村里为了平息所谓的“红煞”,精心策划了一场假的婚礼,将那个叫巧姑的女子作为祭品,逼她穿着嫁衣,在村口老槐树下完成某种仪式,最后让她在祠堂自缢身亡!
而奶奶记录的“轮回往复,至多三代,必再临门庭,寻血脉相近者替之”……
巧姑……奶奶……堂姐素英……还有我。
堂姐,就是这一代的祭品!所以她的婚事那么仓促诡异,所以她上轿前那样恐惧地向我求救!那顶花轿在槐树下停的半刻钟,就是在进行那该死的“送煞”仪式!
而她死了,“红煞”并未平息,只是暂时满足。按照这诅咒的规律,下一个,就轮到血脉最近的我了!奶奶早就知道!所以她才会说“下一个该你了”!她这些天的古怪举动,是在准备什么?是再次想办法献祭我?还是……她想做点什么来对抗这个宿命?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让我几乎握不住那本簿子。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奶奶急促的脚步声和她焦急的呼唤:
“阿禾!阿禾!你在哪儿?”
声音越来越近。
我慌忙把簿子按原样包好,塞回衣柜深处,刚直起身,奶奶就推门进来了。她的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眼神锐利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我身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我找点针线。”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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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没再追问,只是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心滚烫,力气大得惊人。
“跟我来!”她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她屋里走。
她的炕上,摊放着那件她翻出来的旧红衣,虽然褪色,但依旧刺眼。旁边放着几张画着扭曲符文的黄纸,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气味呛人。
“奶奶……你要干什么?”我惊恐地挣扎。
奶奶死死攥着我,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复杂至极的情绪,有痛楚,有决绝,还有一丝疯狂的希冀。
“救你……也是救咱们家……”她喘着气,把那张画了符的黄纸往我额头贴,“喝了它!穿上它!熬过今夜子时……只要熬过去……”
是救我?还是像几十年前对巧姑那样,把我推向那个恐怖的仪式?
我看着她近乎癫狂的眼神,看着那件暗红色的旧衣,看着那碗散发着不祥气味的药汤,堂姐死前那恐惧的眼神和诡异的笑容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冰冷的绝望,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猛地在我体内炸开。
不!我不要像堂姐那样!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奶奶的手,狠狠打翻了她递过来的药碗。
黑色的药汁泼洒在炕席上,嗤嗤作响,冒起一股白烟。
奶奶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屋子,冲出了院子,冲向昏暗的、被恐惧笼罩的村庄深处。
身后,传来奶奶凄厉而绝望的呼喊:
“阿禾——回来!快回来!煞气已动,你跑不掉的——!”
我拼命地跑,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想离那件红衣、那碗药、那个可怕的命运远一点。
村子死寂,家家门窗紧闭,只有惨白的月光照亮前路。
不知不觉,我竟跑到了村口。
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静静地矗立在月光下。树干上那道深深的裂纹,在月色里看去,像极了一张狞笑的嘴。
而在那槐树的阴影下,不知何时,竟隐隐约约,立着一个模糊的……
红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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