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临终前叮嘱我,夜里听到有人喊全名千万别回头。
守灵那晚,我却在堂屋镜子里看见去世三年的爷爷站在身后。
他递来一支泛黄的婚书:
“乖孙,帮你爹把这份阴亲签了。”
翻开一看,新娘竟是被献祭的百年前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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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咽气前,枯槁的手死死攥着我的腕子,浑浊的眼珠直勾勾钉着我,气若游丝,却字字带着血腥气:“山子……李崇山……听着……夜里,不管谁在外头喊你这名儿……千万……千万莫回头!一定……一定莫应声!”
她反复念叨这几句,直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音,再没了声息。
手松开了,冰凉。
我叫李崇山。这名字,此刻从奶奶遗言里滚出来,沾上了不祥的意味。
我们李家坳,深藏在莽莽大山褶皱里,规矩比山石还硬,比山路还绕。守灵,得在堂屋停棺整整三夜,子孙必须单独守着,一盏煤油灯,不到鸡叫不能添油,谓之“守气”。
爹娘和叔伯们忙活丧事,第一夜,就轮到我这长孙。
堂屋阴森。黑漆漆的棺材横在正中,底下压着两只条凳。棺头一盏孤零零的煤油灯,豆大的火苗不安分地跳,把奶奶的遗照映得忽明忽暗,照片上那笑容,在摇曳的光里显得格外僵硬、诡异。
空气里弥漫着土腥、香烛,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木味儿。夜深了,山里风硬,吹得灵幡“哗啦”一下,又“哗啦”一下,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反复拨弄。
我跪在蒲团上,脊梁骨一阵阵发寒。奶奶的话在耳朵里嗡嗡响。莫回头……莫应声……
死寂。只有火苗“噼啪”微响,和自己的心跳,“咚”、“咚”,砸在耳膜上。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个时辰,可能只是一瞬,后脖颈子的汗毛,毫无征兆地,一根根竖了起来。
一股凉气,蛇一样,从尾椎骨顺着脊缝往上爬。
不是风。风是散的,这凉气,是凝成一股的,直直吹在我后颈窝。
然后,我听到了。
飘飘忽忽,像是从极远的水井底下冒上来,又像是贴着我耳根子在吹气。
“……李……崇……山……”
“李……崇……山……”
声音苍老,沙哑,磨着砂纸一样,带着一种奇怪的、湿漉漉的拖沓感。
一股麻意瞬间从头顶炸到脚底板!血都凉了!
是爷爷的声音!
可爷爷……三年前就没了!我亲眼看着他下的葬!
那声音还在继续,不紧不慢,执拗地唤着。
“……崇山……”
我牙关咬得咯咯响,指甲掐进掌心,疼。奶奶的叮嘱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脑子里:莫回头!莫应声!
我死死盯着棺材前那点摇晃的火苗,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后背的凉气越来越重,像压了块冰。
“……乖孙……回头……让爷爷……瞧瞧……”
声音更近了,几乎贴着头皮。
我浑身僵直,冷汗浸透了孝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不能回头!不能!
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偏转,落向了棺材旁边。
那里,靠墙放着一面老旧的穿衣镜。镜面水银有些剥落,映出昏暗跳跃的灯火,映出棺材模糊的黑影,也映出……
我身后,站着一个佝偻的人影!
一身下葬时穿的、早已褪色发黑的寿衣,青黑色的脸皮紧紧裹着颅骨,眼窝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嘴角却偏偏向上扯着一个僵硬的、诡异的弧度。
是爷爷!去世三年的爷爷!
他就站在我身后,不足一尺的地方,低着头,那黑窟窿似的眼窝,正“看”着我的后脑勺!
我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轻响,魂儿都要从天灵盖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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