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和之前一样,闷响,带着回响,从正上方传来。
但这一次,我感觉那声音似乎……更清晰了。而且,仔细听,那节奏好像有点熟悉。不是胡乱敲击,而是某种……重复的、简单的韵律。
咚。咚咚。停顿。咚。咚咚。
像是一个固执的老人,在用他最后的气力,重复着一个无人能懂的信息。
恐惧和一种病态的好奇心同时攫住了我。我鬼使神差地翻身下床,打开了手机的电筒,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搬了把椅子放在正对楼上声音来源的下方。我站上椅子,耳朵紧紧贴在天花板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
隔着楼板,那敲击声仿佛直接在我耳洞里炸开。
咚!咚咚!
沉闷,有力。而且,我似乎能感觉到楼板极其细微的震动。
就在这时,敲击声突然停了。
死一样的寂静。
我保持着耳朵贴天花板的姿势,心脏狂跳。
几秒钟后,就在我准备下来的时候——
咚。
一声极其轻微的敲击,就在我耳朵贴着的那一小块天花板后面响起。近在咫尺!仿佛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石膏板!
我吓得浑身一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敲击声开始移动了!
咚……声音向左移动了一点。
咚咚……又向右移动了一点。
然后,那声音开始在天花板上划动,不再是固定在某个点,而是像……像有什么东西,用那敲击的物件,在天花板的另一面,慢悠悠地、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我僵在椅子上,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手机电筒的光柱在微微颤抖,照亮天花板上那一小片区域,那里除了些许裂纹和灰尘,什么都没有。但我知道,在楼板的另一面,正发生着无法理解的、诡异的事情。
那划动的敲击声持续了大概一分钟,然后,彻底消失了。
这一次,是真的消失了。后半夜,再没有响起。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软,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刚才那划动的轨迹,那感觉……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片天花板。
它在写什么?它想告诉我什么?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找到了张师傅,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他,特别是最后那划动敲击的部分。
张师傅听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嘴唇哆嗦着,半晌才说:“你……你确定是在写字?”
“我感觉像!”我声音发颤,“张师傅,那老头……他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事?或者,他想传递什么信息?”
张师傅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犹豫了很久,才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封面油腻的登记簿。他翻到某一页,指着一个名字和后面的备注。
“这是他去世时,警察登记的资料复印件。我只记得,这老头好像没什么亲人,平时也不跟人来往。但警察在他屋里找到一些很旧的信纸,上面写的字……据说都是反的,像镜子里的字一样,需要对着镜子才能看清。”
镜子里的字?反字?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反字……划动的敲击声……天花板……
我明白了!
昨晚那声音在我头顶天花板上划动,从我的角度听,感觉它在“写”什么。但如果……如果它写的是反字呢?如果它不是在向我传递信息,而是在……模仿某种行为?
模仿那个死去的老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可能正趴在地板上,用手里的小锤子,一下,又一下,绝望地、反着书写他无法说出口的遗言?或者是在回应……来自更下方的什么?
而那敲击声,夜复一夜地重复,是不是因为那未完成的动作,那未传达的信息,被困在了那里?或者,那根本就是一种标记,一种从更深处传来的、需要被“回应”的信号?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当天下午,我就开始疯狂地寻找新的出租屋。哪怕损失押金,哪怕暂时住到朋友家的沙发上,我也必须立刻、马上搬离这里。
搬走那天,阳光很好。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栋陈旧压抑的居民楼。
楼还是那栋楼,沉默地矗立在那里。但我知道,在它的内部,在那些看似普通的门扉之后,在墙壁和楼板的缝隙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回声。那“咚咚”的敲击声,或许今晚还会在701响起,或许不会。
但它总会找到新的倾听者。
在这座城市的无数个角落里,类似的回响,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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