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留下的老式座钟,每到子夜就敲十三下。
村里老人说这是‘收魂钟’,劝我扔掉。
我不信邪,毕竟这钟走得出奇得准。
直到我发现,它每多敲一下,村里就死一个人。
死者的遗照,会出现在钟摆后面的玻璃上。
昨晚,它敲了十四下。
今早,钟摆后面映出了我惊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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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老座钟,是外婆走后留下的唯一念想。半人高,暗红色的木质外壳,漆面斑驳,露出底下深色的木纹。钟盘是泛黄的珐琅质地,罗马数字的刻度,两根黑色的铁指针,走得慢条斯理。最引人注目的是钟摆,黄铜的,沉甸甸,下面坠着一个雕刻粗糙的圆球,左右摆动时,发出单调而清晰的“滴答”声。
它摆在堂屋的墙角,自我有记忆起就在那儿了。外婆在世时,每天都会用一块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它,上紧发条。她说这钟是我太外公那辈传下来的,是个老物件。
外婆头七过后,我收拾老屋,别的家具大都处理了,唯独这口钟,我舍不得,雇人小心翼翼地搬回了我在村头的家。妻子生前总嫌它占地方,声音吵,如今她也不在了,家里空荡荡的,有这老钟的“滴答”声伴着,反倒觉得没那么冷清。
搬回来的头一晚,子时刚过,万籁俱寂。老钟内部的机括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摩擦声,接着,“当——当——当——”,洪亮的报时钟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
我躺在床上数着。
一下,两下,三下……十一下,十二下。
照理说,该停了。
可它没有。
第十三声钟响,带着一种金属过度拉伸后的嘶哑,突兀地撞破了夜的宁静。
十三下?
我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奇怪。钟表报时,最多十二下,哪有敲十三下的?大概是年代久远,里面的齿轮有些错乱了吧。翻了个身,也没太在意。
第二天出门,遇到村西头的三叔公,他拄着拐杖,站在我家院门口,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拉着我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娃啊,你外婆那口钟……是不是搬回来了?”
我点点头。
三叔公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忌惮:“那钟……邪性啊。老辈子人都管它叫‘收魂钟’,不吉利。以前你外婆在的时候,我们不好说。现在……你还是找个机会,处理了吧,最好扔远点。”
我听了,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老一辈人总是迷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一口钟而已,还能收魂?我笑了笑,没接话,只敷衍道:“就是个老物件,走得还挺准的。”
三叔公见我这样,叹了口气,摇摇头,拄着拐杖蹒跚着走了,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不听老人言呐……”
我没把他的话放心上。说来也怪,这老钟虽然夜里敲十三下邪门,但走时却是出奇地精准,跟我手机上的时间分秒不差,比市面上那些电子钟还可靠。光是这点,就让我觉得它是个宝贝。
直到村里开始接连出事。
老钟搬回来大概半个月后,一天早上,村里传来消息,住在河边的光棍汉李老四,昨晚喝酒失足,掉河里淹死了。村民们唏嘘一番,也没多想。那天晚上,老钟依旧敲了十三下。
第二天,我擦拭钟盘玻璃上的浮尘时,无意间瞥了一眼钟摆后面。那后面是透明的玻璃,能隐约看到后面墙壁的颜色。可这一次,我好像看到玻璃后面,模模糊糊地映出了一张人脸。
我心里一咯噔,凑近了仔细看。
那张脸不大,轮廓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但那双有些呆滞的眼睛,微微张开的嘴巴,分明就是李老四!
我吓得后退一步,揉揉眼睛,再凑过去看。那张脸又不见了,钟摆后面依旧是空荡荡的,只有后面墙壁的白色。
眼花了?肯定是昨晚没睡好。我安慰自己,但心里却埋下了一根刺。
没过几天,村东头的张寡妇,好端端的突然得了急病,没熬过两天就去了。村里人开始觉得有些邪门。而那天晚上,在老钟敲响第十三下之后,我鬼使神差地又走到钟前,死死盯着钟摆后面的玻璃。
就在钟声余韵将散未散之时,那玻璃后面,像是被水汽浸润般,缓缓浮现出张寡妇那张惨白的、带着痛苦神色的脸,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几秒钟后,又慢慢淡去,消失无踪。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我的天灵盖。
三叔公的话,像鬼魅一样在我耳边响起。
“收魂钟……”
它每多敲一下,村里就死一个人。而死者的遗照,会短暂地出现在钟摆后面的玻璃上!
这不是巧合!这口钟,它真的在……收魂!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我想起外婆擦拭它时那专注甚至带着一丝敬畏的神情,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为什么还要留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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