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那里面关着人?不可能!外婆怎么会……
恐惧和一种扭曲的好奇心同时在我心里滋生。我悄悄坐起身,摸到床边的煤油灯,想点燃,却又想起外婆不许夜里点灯(除了她提供的那盏)的规矩,手僵在了半空。
犹豫再三,那凄楚的哭声和呓语像虫子一样钻咬着我的神经。我咬了咬牙,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没有点灯,凭着记忆和对窗外微弱月光的适应,摸索着向门口走去。
我想去看看!就去看一眼!确认一下那声音是不是从西头房传来的!
我轻轻拉开房门,老旧的门轴还是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僵在门口,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堂屋里一片漆黑,那哭声和呓语也戛然而止。
等了半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噩梦。
我深吸一口气,赤着脚,踩在冰凉的、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朝着记忆中西头房的方向挪去。
堂屋很大,很空。我像个瞎子一样在黑暗里摸索,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勉强看到一些家具模糊的轮廓,像一头头蹲伏的野兽。
越靠近西头,那股子阴冷潮湿的气息就越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更浓郁的、难以形容的陈旧气味,像是……药草混合着某种淡淡的腥气。
终于,我摸到了那扇门。
一扇厚重的、木质的老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已经锈迹斑斑的老式铜锁。
我把耳朵小心翼翼地贴到门板上。
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难道真是我听错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退回房间的时候——
“咚!”
一声沉闷的、轻微的撞击声,从门板后面传了出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用身体轻轻撞了一下门!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紧接着,门后面传来了声音!
不是哭声,也不是呓语。
是指甲刮搔木板的声音!
“嚓……嚓……嚓……”
一下,又一下,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执拗。仿佛里面那东西,正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用指甲抠穿这扇门!
与此同时,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透过门板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渗了出来,缠绕在我的脚踝上。
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那里面真的有东西!
它不是人!绝对不是!
巨大的恐惧让我只想逃离!我转身就想跑,可双腿发软,差点栽倒。
就在这时,堂屋另一头,外婆房间的方向,突然亮起了灯光——是那盏煤油灯的光。
外婆的身影出现在她的房门口,她手里端着煤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显得异常诡异。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种冰冷的光,直直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我告诉过你,”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永远别去西头那间房。”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外婆的眼神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恐惧。
她端着灯,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脚步声在寂静的堂屋里回荡。
那门后的刮搔声,在外婆出现后,立刻就停止了。连那阴冷的气息也仿佛收敛了一些。
外婆走到我面前,没有责备,也没有询问。她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越过我,落在那扇紧锁的门上,眼神复杂难明。
“回去睡觉。”她命令道,声音不容抗拒。
我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门,用后背抵住,心脏狂跳不止,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那一夜,我再也没敢合眼。耳朵里全是那诡异的刮搔声,和外婆那双冰冷的眼睛。
天刚蒙蒙亮,我就收拾东西,借口公司有急事,仓皇逃离了外婆家。外婆没有挽留,只是站在老屋门口,默默地看着我开车离去,那眼神,直到我开出村子,仍感觉如芒在背。
回到城里,我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梦里全是那扇门和刮搔声。病好后,我试图联系母亲,旁敲侧击地问起西头那间房和外婆的规矩。
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你外婆……她守着一些东西,也防着一些东西。那些规矩,不是无缘无故来的。你以后……尽量少回去吧。”
母亲的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心上。
我再也没有回过那个老村,也没有再见过外婆。只是偶尔,在深夜醒来,听到窗外任何细微的声响,我都会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鞋子是不是鞋尖朝外,然后紧紧闭上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不知道西头房里到底关着什么,也不知道外婆那些规矩背后,隐藏着怎样可怕的故事和代价。
我只知道,有些禁忌,一旦触碰,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个自以为安全无知的世界。
那扇门,那刮搔声,和外婆最后的眼神,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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