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离这里几十公里!
我看着姐姐六神无主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这些天的遭遇,知道靠她是不行了。这事,必须我自己解决。
我夺过那个装着阿秀头发的盒子,又冲回出租屋,抱起那个蓝印花布的枕头。枕头沉甸甸的,里面的“发芯”似乎在微微搏动。
我没告诉我姐,自己查了去清水镇的车。第二天一早,带着枕头和头发盒子,坐上了最早一班班车。
清水镇是个临河的古旧小镇。我打听了半天,才从一个晒太阳的百岁老人嘴里,听到一点模糊的旧闻。说是几十年前,镇东头赵铁匠家的闺女阿秀,跟外乡来的一个货郎私奔,被抓回来,族里说她不守妇道,在七月半的夜里,绑上石头,沉了镇外黑水潭。后来那潭就老是出事,淹死过好几个人,都说水草缠脚,力气大得邪门。再后来,潭边就没什么人敢去了。
黑水潭。
我按照老人的指点,出了镇子,往东走了三四里地,一片荒芜的芦苇荡后面,果然看到一片水潭。水色幽深,黑沉沉的,看不到底,水面飘着些枯败的水草和浮沫,周围死寂一片,连虫鸣都没有。
就是这里了。
时近黄昏,天色阴沉下来。我站在潭边,抱着枕头和盒子,浑身发冷。潭水散发着一股腥浊的气味。
该怎么“还”?扔进去就行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取出那几绺用红绳捆着的、乌黑发亮的头发。触手冰凉滑腻,仿佛有生命。
又拆开蓝印花布枕头,里面填塞的,果然是同样的头发,更多,更杂乱,像一团纠缠的黑色水蛇。
我把它们堆在一起,放在潭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然后,跪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仪式。只能凭着本能,对着黑沉沉的潭水,低声说:“阿秀……你的头发……我还给你。我不是有意冒犯……求你放过我……”
说完,我掏出打火机。不能烧,但或许……点一下,表示“送”?
就在我按下打火机的刹那——
“呼——”
一阵阴冷刺骨的旋风毫无征兆地刮起,卷起潭边的枯草败叶!
石头上堆着的那些头发,突然无风自动!它们猛地散开,像是活过来的黑色触手,闪电般缠住了我的手腕、脚踝!力量大得惊人,冰冷刺骨,把我狠狠地向潭水方向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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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惊恐地大叫,拼命挣扎,指甲抠进泥土里。
打火机脱手掉进水里。
更多的头发从枕头芯里涌出,缠上我的腰,我的脖子!我闻到浓烈的腥味和水底淤泥的腐臭,耳边响起无数凄厉的、似哭似笑的女子呜咽声,从潭底深处传来!
“下来……陪我……”
“头发……我的头发……”
“把……你的……给我……”
视线开始模糊,窒息感传来。我要被拖进这黑水潭了!就像梦里一样!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
混乱中,我瞥见缠在我手腕上的一缕头发,正死死勒进皮肉,几乎要嵌进骨头。剧痛之下,一股狠劲冲上头顶。
我猛地低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缕勒得最紧的头发,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
不是咬断毛发的感觉,更像是咬断了什么坚韧的、潮湿的绳索!
一股极其腥咸、冰冷、带着浓重怨念的“液体”,猛地冲进我的口腔,直冲脑门!
“呃啊——!!!”
一声非人的、尖锐到极点的惨叫,不是从我嘴里发出,而是直接从我脑海深处、从潭水深处炸开!
缠在我身上的所有头发,瞬间失去了力量,松脱开来,瘫软在地,迅速变得干枯、灰白,如同燃烧后的余烬。
我瘫在潭边,剧烈地咳嗽、干呕,嘴里全是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手腕、脚踝上留下深深紫黑的勒痕,火辣辣地疼。
潭水咕嘟咕嘟冒了几个巨大的气泡,然后恢复了死寂。那股一直萦绕的阴冷感和呜咽声,消失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
我连滚爬爬地逃离了黑水潭,回到镇上,找了家旅店,昏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后,身上的勒痕在慢慢消退,也不再做那个红色水潭的噩梦。掉头发的现象止住了,虽然发际线没能恢复,但至少不再大把脱落。
我没再回姐姐的理发店,也没要回那个蓝印花布枕头和头发盒子。听说,她不久后就把“青丝坊”盘了出去,去了别的城市。
我在新的城市找了工作,努力忘记这一切。但我再也无法直视任何人的长发,尤其是乌黑油亮、光泽异常的那种。每次理发,当剪刀贴近后颈时,我都会控制不住地战栗。
因为我知道,有些“青丝”,连着的可能不是三千烦恼,而是深潭下,几十年都化不开的冰冷怨毒。
它们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替身”。
而我,曾经差点就成了那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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