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站!最近停靠站!
手册上的条例如同惊雷般再次炸响:“立即于最近停靠站点下车……立即执行!”
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终于压倒了恐惧带来的僵硬。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双腿发软,几乎是连滚爬扑向最近的车门。我疯狂地拍打着车门旁边的紧急通话器(虽然知道没用),又去抠那紧闭的门缝,眼泪和冷汗糊了一脸。
其他幸存的乘客也和我一样,挤在门口,哭喊、拍打,如同困兽。
列车终于彻底停稳。
“嘀嘀嘀——”
车门向两侧滑开。
清新的(或者说,相对不那么血腥的)空气涌了进来。我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用尽全身力气,第一个冲了出去!甚至顾不上站台的高度差,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出站楼梯的方向狂奔!
身后,传来其他乘客争先恐后逃窜的脚步声,和压抑不住的、劫后余生的哭泣与干呕。没有人敢回头再看一眼那节血腥的车厢。
我冲上楼梯,一步三级,肺叶火烧火燎,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爆炸。冲过空旷的站厅,闸机?根本来不及找卡,直接从一个敞开的、似乎是工作人员通道的侧门挤了出去,顾不上可能存在的警报。
直到冲上地面,冰凉的夜雨混合着城市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才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我扶住旁边冰冷的墙壁,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胆汁的苦涩味道在喉咙里翻腾。冰冷的雨水打在头上、脸上,稍微唤醒了一点麻木的神经。
站出来了……我站出来了……
我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被雨水打湿,手指哆嗦着划了好几次才解锁。我要报警!立刻!马上!那车上……那车上死了人!被……被那个红衣……
就在我哆哆嗦嗦地调出拨号盘,按下“1”“1”“0”三个数字,还没来得及按下拨打键时——
手机屏幕突然一暗。
紧接着,自动跳转到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界面。
背景是深沉的、近乎纯黑的蓝色,上面没有任何APP图标,只有正中央,几行荧光绿色的文字,正一条接一条地、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类似系统提示的格式,飞快地向上滚动弹出:
【检测到非常规生命体征剧烈波动及高维信息扰动……】
【正在匹配事件数据库……匹配成功。】
【事件编码:GZ-07-‘怨轨’协议触发。】
【触发个体身份锁定:乘客,末班车次,车厢监控缺失区。】
【根据《特殊线路应急管理条例》第七补充条款,现向您发布一级紧急指令:】
文字滚动到这里,停顿了大约两秒钟。
然后,最后一行加粗的、不断闪烁的猩红色大字,猛地跳了出来,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
【指令:请立刻返回清河地铁站站台,乘坐于零点十七分抵达的专列。】
【重复:立刻返回站台,乘坐零点十七分专列。】
【警告:如未在规定时间内(零点十七分前)登车,或试图以任何方式逃离清河站周边三公里范围……】
又是一次短暂的停顿。
荧光绿的字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更加巨大、更加狰狞、仿佛用鲜血淋漓的笔触写就的暗红色文字,带着一种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威胁:
【我们将立即将您的实时坐标信息,全频段、无障碍,共享给‘它’。】
“它”?
哪个“它”?
是那个红衣女人?还是……别的什么?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再次将我淹没,比车厢里目睹断头时更加彻底、更加绝望。这不是意外,不是偶然的灵异事件!这是一个……“协议”?一个被某种我不知道的“系统”监控和管理的……程序?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身后地铁站的入口。那向下延伸的阶梯,此刻在我眼中,不再是通往交通工具的通道,而是一条通往更深、更不可知恐怖的归途。雨夜昏暗的灯光下,入口像一张沉默的、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的巨口。
手机屏幕上的血红色大字,依旧固执地闪烁着,映亮了我惨白、湿漉漉、充满恐惧的脸。
返回站台?乘坐零点十七分的“专列”?
否则……就把我的坐标,共享给“它”?
我抬起头,茫然四顾。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雨水淅淅沥沥。远处的楼宇灯光稀疏,像一只只冷漠的眼睛。无处可逃。
不回去?坐标共享给“它”……会怎么样?像那个男生一样?或者……更糟?
回去?那辆“专列”会开往哪里?等待我的又是什么?
手机屏幕顶端的时间,无情地跳动着。
00:09
距离零点十七分,还有八分钟。
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从骨髓深处渗出的、无穷无尽的寒。
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屏幕上的红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眼睛,也烫着我的灵魂。
回,还是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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