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铺子最里面,那个常年锁着、堆放着我爹和爷爷明确禁止我进入的“特殊废旧物料”的储藏间!
那扇老旧木门,此刻……
竟然虚开着一道狭窄的缝隙!
里面没有光,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但那幽幽的戏文,却清晰地、一字一句地从那道门缝里飘出来: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伴随着这诡异的清唱,还有另一种声音。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令人牙酸的——
“咔……咔咔……”
“咯啦……咯啦……”
是木质关节转动、摩擦的声音!不是一声两声,是无数声!交织在一起,像有无数个木偶,在那黑暗的储藏间里,同时活动了起来!
帆布包从我彻底瘫软的手中滑落,“噗”地一声掉在潮湿的地面上。
我瘫坐在冰冷的砖地上,背靠着卸下半截的门板,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扇虚掩的、传出非人之声的储藏间木门。
昏黄的台灯光,勉强照亮铺子前半部分,却丝毫照不进那扇门后的黑暗。
那里面,是我李家修补铺世代积存下来的、“不能修”或“修不了”的“忌物”吗?那些破碎的镜子,残缺的木偶,无主的遗物……它们一直在那里?在黑暗里?等着什么?
因为我破了祖训,收留并试图修复那个戏偶……所以,它们被“唤醒”了?
“吱呀——”
储藏间那扇虚掩的木门,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咔咔”关节转动声和幽幽戏文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地、彻底地推开了。
浓郁的、混杂着百年尘埃、朽木和某种奇异甜腥味的黑暗,如同有实质的潮水,从门内汹涌而出。
我看不清里面具体有什么。
只能看到,在门口那片被铺子前方微弱光线勉强勾出的边缘地带,影影绰绰,挤满了高矮不一、形态各异的轮廓。
有的像人形,有的奇形怪状。
它们静静地“站”在黑暗的门口,无数个黑洞洞的“眼睛”方向,似乎都朝着瘫坐在门口的我。
戏文声停了。
关节转动声也停了。
死寂。
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恐怖的死寂。
只有我剧烈到快要爆炸的心跳,和外面渐渐沥沥、仿佛永无止境的雨声。
然后,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矮小轮廓,向前“挪”动了一点点,完全暴露在门口那一点点昏暗的光晕下。
那是一个缺了半边脑袋、露出内部简陋榫卯结构的陈旧布袋木偶,身上的花布衣裳脏污破烂。
它抬起仅剩的一只布料手臂,用僵硬的、关节突出的“手指”,指向了我。
一个干涩、嘶哑、仿佛两块朽木摩擦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储藏间深处的黑暗里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渴望:
“新……匠人……”
“坏了……规矩……”
“留下来……”
“修……我们……”
“永远……修……”
随着这声音,门口所有那些影影绰绰的轮廓,似乎都向前微微倾了倾。
无穷的恶意和冰冷的死气,如同冰封的浪潮,瞬间将我淹没。
我低下头,看着脚边帆布散开、露出那个戏偶。它肩膀上暗红色的“肉芽”似乎更多了,微微摇曳着。而它那张油彩剥落的脸上,嘴角的弧度,在昏光下,仿佛比之前更上扬了一些。
像一个无声的、嘲弄的、欢迎的……
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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