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不走。”他说,“我陪你。”
她似乎听到了,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体温也开始回落。
他没动,就这么坐着,一只手被她攥着,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背上,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下抚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油灯的光渐渐暗了,窗外月色洒进来,照在她脸上,金发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睡着的样子特别安静,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林薇今天亲了我一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一个昏迷的人说这个。
可能只是太久没人聊天了。
“她亲完还说我不是超人。呵,我不是超人,但我得扛着所有人往前走。”他顿了顿,“你也是。你们一个个都这样,非得把自己烧干才甘心。”
他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
“下次再这么拼,我就把你关进空间戒指,扔进我家浴室让苏婉盯着你吃饭睡觉。”
她说梦话似的哼了一声,像是在反驳。
他忍不住笑出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
“周佳威?”是莉娅的声音,“B区病房需要重新检测魔力残留,你能……”
门把手转动。
周佳威眼神一冷,抬手打出一道风障,门锁“咔哒”一声自动扣死。
“忙。”他大声说,“改天。”
门外静了几秒。
“……行。”莉娅的声音有点迟疑,“那你注意安全。”
脚步声远去。
他松了口气,低头看芙兰,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几乎横躺在他腿上,脸贴着他胸口,呼吸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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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地摇头。
这要是被朵朵看见,明天家族群就得弹出一条新标题:《圣女深夜强抱爹爹·历史性沦陷前夜》。
他正想着,她忽然睁开眼。
眼神迷蒙,像是刚醒,又像是没完全清醒。
她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你……一直在这儿?”
“嗯。”他点头,“没走。”
她怔了几秒,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猛地坐起身,脸瞬间通红。
“我……我刚才……是不是……”
“你刚才说我是你专属快递员。”他面不改色瞎编,“还让我以后送药也包邮。”
她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他在逗她,抬手轻轻捶了他一下。
“胡说……我才不会说这种话……”
“那你抓我手干嘛?”他挑眉,“喊我都别走。”
她脸更红了,低头不敢看他。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安心……”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抬头:“B区病人怎么样了?”
“退烧了。”他说,“你开的方子起了作用,加上我加了点小手段,现在都稳定了。”
她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差点又倒下去。
他眼疾手快扶住她肩膀:“你还想晕第几次?”
“我不想……拖累你……”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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