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他听到两位外门弟子低声交谈。
“听说没?仙尊书房里那幅画,画的是北子仙君……”
“嘘!慎言!那可是仙尊的禁忌……”
北子仙君?溟玄?
这个名字,像是一道闪电劈入了未恙的脑海。他从未见过此人,只知道那是一个早已陨落的存在。可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恐慌和嫉妒,悄然在他心中滋生。
他开始留意一切与“北子”相关的蛛丝马迹。他发现,师尊偶尔会对着某个方向出神,那时,他冰冷的眼神会变得有些……不同。他发现,师尊书架上有一格,从不允许任何人触碰,那里或许就放着与那人有关的东西。
‘是因为他吗?’
‘是因为那个死人,师尊才看不到我吗?’
‘我无论怎么做,都比不上一个影子?’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日夜啃噬着他的心。他变得愈发敏感,愈发努力,也愈发……绝望。
宗门小比,是检验弟子修行成果的重要场合。
未恙憋着一股劲,想要一鸣惊人。他对上的,是一位修为高于他的弟子。眼看就要落败,情急之下,他脑海中闪过一枚偶然得来的、记载着诡异法诀的玉简——那上面说,此法可短时间内激发潜能,但伴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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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赢了,师尊一定会……’
被认可冲昏头脑的他,暗中催动了法诀。
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涌入经脉,他果然反败为胜,甚至重伤了对手。然而,力量迅速反噬,他只觉得经脉如同被寸寸撕裂,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昏死过去。
醒来时,他躺在冰冷的寒玉殿偏殿。谢墨微站在床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投机取巧,自毁根基!本尊是如何教你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未恙想辩解,想说自己只是太想赢,太想被他看到。
但谢墨微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如坠冰窟。
仙尊取出一方雪白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刚才探过他脉搏的手指,仿佛碰到了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然后,他将那方手帕,随手丢弃在一旁。
“若心术不正,留你这身修为,也是祸害。”
那句话,和丢弃手帕的动作,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未恙的心上。比经脉的剧痛,更痛百倍。
所有的委屈、努力、渴望,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只剩下无边的羞辱和冰冷刺骨的绝望。
原来,在师尊眼里,他始终……是个污点。
伤好后,未恙变得沉默寡言。他不再试图讨好任何人,只是默默地修炼。
但暗地里,他开始疯狂地钻研那枚记载着诡道魔功的玉简。玉简上的文字阴邪诡异,充满了诱惑。
“正统仙道不容我……嫌弃我污秽……”
“既然如此,我便堕入魔道!待我魔功大成,站在三界之巅时,谢墨微……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无视我!”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偏执的光芒。仙门的功法进境缓慢,而这魔功却能让他感受到力量的飞速增长。那种掌控力量的感觉,让他沉迷。
他在夜深人静时偷偷修炼,周身开始萦绕起若有若无的阴煞之气。他看着镜中自己逐渐变得阴郁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歧路,已在脚下。业火,开始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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