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远处公路的模糊震动,很快变成震耳欲聋的咆哮,轮胎碾过碎石地的声响像砂纸摩擦神经。
两人瞬间噤声,交换了一个眼神,像两只警觉的猎豹。
欧阳然迅速将急救包塞进背包,拉链拉到一半突然停住
——他的手指被拉链夹到了,却只是皱了皱眉,飞快地完成动作。
慕容宇拽着他滚到旁边的集装箱后面,动作快得像道闪电。
铁皮箱上的锈屑蹭进伤口,疼得慕容宇倒吸一口凉气,眼前阵阵发黑。
他屏住呼吸,透过集装箱的缝隙往外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要撞破肋骨。
黑色轿车的轮胎碾过碎石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在仓库门口时,保险杠上的划痕在夕阳下看得格外清晰
——那是上周追车时留下的印记,当时他故意用车头蹭了对方一下,没想到现在成了辨认的标记。
“动作快点。”
赵国安的声音隔着铁皮传进来,带着惯有的阴冷,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李默从副驾驶座下来,这人走路有点跛
——是上次被欧阳然用警棍砸中膝盖留下的后遗症。
他打开后备箱的瞬间,金属碰撞声哗啦啦响起,与军火的响动一模一样。
慕容宇的瞳孔骤然收缩,悄悄掏出手机按下录像键,屏幕的光映在他紧张的脸上,像颗暴露的星。
【果然是他们。】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镜头对准那几个沉重的木箱。
李默搬箱子的动作很吃力,额头上青筋暴起,每走一步都发出沉重的脚步声,像踩在他们紧绷的神经上。
突然,手机从掌心滑了一下,碰到集装箱壁发出“咚”的闷响,在寂静的仓库里像颗炸雷。
李默的动作猛地顿住,警惕地朝这边看来,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
“谁在那儿?”他的手摸向腰间,那里别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慕容宇认得那把刀,是警校实战考核时的淘汰品,刀鞘上还刻着编号。
慕容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口袋里的战术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旧伤的位置隐隐作痛。
欧阳然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悄悄拉开手雷的保险栓,金属碰撞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慕容宇的心跳漏了一拍。
两人的手臂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肌肉的紧绷,像拉满的弓弦。
【他的手比我的大。】
慕容宇的睫毛微微颤动,指节被冷汗浸得发凉,却在触到那只覆上来的手掌时猛地一滞。
皮革战术手套的纹路带着熟悉的触感,指尖探入缝隙时,他恍惚又回到七年前的解剖室。
那时欧阳然戴着乳胶手套递来手术刀,指腹的褶皱裹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总在他手抖时稳稳托住器械。
此刻隔着布料,虎口处经年累月磨出的枪茧正一下下摩挲他的腕骨。
慕容宇喉结滚动,记忆如潮水漫过
——体能测试时被反扣在单杠上的狼狈,深夜特训后对方裹着冰袋替他冰敷的掌心温度,还有那次缉毒行动中,自己中弹倒下时,最先触到的就是这只布满硝烟味的手。
掌心的老茧硌着伤口,却像道灼热的烙印,将恐惧烫成细碎的星子,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好在李默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身继续搬箱子,大概以为是风吹动了什么东西。
赵国安不耐烦地催促着:“磨磨蹭蹭的,赶紧搬完走人,一会儿警察该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做贼心虚。
慕容宇注意到他不断看表的动作,表盘上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烁——那是赃物,上个月珠宝店抢劫案的损失清单里有同款。
黑色轿车驶离时,轮胎卷起的石子溅在集装箱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直到车尾灯消失在公路尽头,欧阳然才松开手,保险栓“咔嗒”一声归位,在安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作战服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腰侧的肌肉轮廓透过布料隐约可见——慕容宇突然想起上次游泳训练,这人穿着黑色泳裤站在跳板上,水珠顺着腰线往下滑,引来不少女生的窃窃私语。
“差点就暴露了。”
欧阳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转头看向慕容宇,突然笑出声,
“你刚才那表情,活像见了鬼。”
慕容宇收起手机,白了他一眼,却没反驳。
刚才确实吓得不轻,心脏到现在还在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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