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次野外拉练,他中暑晕倒在半山腰,是欧阳然背着他走了整整三公里,汗水浸透的衣衫贴在两人交叠的皮肤上,那滚烫的温度仿佛此刻还灼烧着他的神经。
雨刮器规律摆动,却始终刮不净挡风玻璃上斑驳的水痕。
慕容宇望着前方空荡的街道,喉咙发紧。
他比谁都清楚,那些镌刻在岁月里的情谊,就像藤蔓般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缠绕。
此刻欧阳然在真相边缘的挣扎,又何尝不是将他的心狠狠攥住?他不愿做那个亲手撕碎美梦的刽子手,可职责与良知如同两把利刃,正将他的理智与情感割裂成两半。
技术科的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很足,冷风吹得人皮肤发紧。
专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厚厚的老花镜,镜片像酒瓶底,反射着冷白的光。
他手里拿着光谱分析仪,正在仔细检测视频,手指在仪器上轻轻操作,动作熟练而精准,像位经验丰富的老工匠,在雕琢稀世珍宝。
欧阳然站在旁边,手心全是汗,连后背都湿透了,黑色连帽衫贴在身上,难受得像裹了层塑料布。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像在等待终审判决的犯人,既期待又恐惧。
“怎么样?专家,是不是有问题?”
欧阳然的声音带着急切,像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贴到屏幕上,鼻尖离屏幕只有几厘米,能闻到屏幕散发的热气,却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视频的问题。
专家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朵盛开的菊花。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疲惫,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小伙子,我用光谱分析仪比对过了,视频没有被篡改的痕迹,每一帧的像素都很完整,没有后期合成的迹象。集装箱编号也是原厂喷涂的,字体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喷涂时的角度问题,或者是颜料浓度不均,不是有人故意改的。”
他顿了顿,看着欧阳然失落的表情,又补充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证据不会说谎,它只会告诉我们最真实的情况。”
欧阳然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沉到脚底,浑身冰凉。
手里的平板“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出一道裂痕,像道丑陋的伤疤,映着他苍白的脸。
“不可能……”
他的声音沙哑,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破碎的气息,
“赵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个好警察,他救过那么多人,还在缉毒行动中挨过枪,怎么会和毒枭交易?这一定是场阴谋,一定是!”
他的手指在颤抖,指尖的纸屑落在地上,被风吹得打转,像他混乱的思绪。
慕容宇走过去,弯腰捡起平板,动作轻柔,像在拾起易碎的珍宝。
他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然后递给欧阳然,掌心的温度透过平板传递过去,试图温暖对方冰冷的心。
“别再骗自己了,然然。”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桌上,纸张在晨光下泛着白,
“这是赵国安侄子赵浩公司的军火交易记录,还有赵国安的银行流水,你看——”
他指着文件上的日期,指尖在纸上轻轻滑动,
“每次交易完成后三天,总有笔匿名汇款汇入他的瑞士银行账户,金额从五十万到一百万不等,时间完全吻合,连分毫不差。这还能是巧合吗?”
欧阳然的目光落在文件上,每一个字都像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的手指颤抖着,划过那些冰冷的数字,指尖的汗水晕开了墨迹,却晕不开那些残酷的真相。
银行流水上的金额、交易日期,军火记录上的货物名称、数量,像一张张网,将赵国安牢牢困住,也将他最后的希望彻底击碎。
“他不是你认识的赵队了,”
慕容宇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欧阳然心上,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早就变了,变得贪婪、自私,被钱和权力冲昏了头脑,不惜背叛警队,背叛所有信任他的人,包括你。”
欧阳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剧烈起伏着,像在压抑什么巨大的痛苦。
眼泪从指缝间渗出来,滴在文件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却无法改变那些事实。
他想起父亲牺牲时的场景,赵国安抱着他,身上还沾着父亲的血,说“以后我就是你爸爸”;
想起自己第一次拿到警校录取通知书时,赵国安比他还高兴,带他去吃了顿大餐,还送了他一块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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