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像掺了墨汁的棉絮,裹着废弃化工厂的每一寸角落。
铁锈味、浓硝酸的刺鼻酸味混着潮湿的霉味,顺着鼻腔钻进肺里,呛得人胸腔发闷,忍不住阵阵咳嗽。
厂区内,猩红的警示灯在浓雾中疯狂闪烁,光线被雾气揉得支离破碎,忽明忽暗地打在斑驳的水泥墙上,映出狰狞的阴影——那阴影时而像张牙舞爪的恶鬼,时而像蜷缩的野兽,看得人心里发毛。
远处传来不知名野狗的嚎叫,混着钢架生锈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车间顶部的废弃管道还在滴滴答答漏水,水珠砸在积满化学废料的水坑里,泛起诡异的绿色涟漪,空气中漂浮的粉尘被灯光照得纤毫毕现,吸进肺里都带着硌人的颗粒感。
慕容宇的战术靴踩在地面,能清晰感受到水泥地的湿滑与凹凸,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慕容宇刚踩碎脚下一块松动的水泥块,战术靴底便传来细微的打滑感,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他下意识按住腰间的手铐——那是半小时前从赵国安手腕上解下来的,冰冷的金属触感还带着对方的体温,此刻却像块烙铁般发烫,烫得他指尖发麻。
视线穿透浓雾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瞬间摸向背后的92式手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小臂的肌肉都绷起清晰的线条。
胸腔里的心跳像擂鼓般“咚咚”作响,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这种绝境中的对峙,让他想起了警校毕业考核时的终极模拟战,那时身边站着的,也是欧阳然。
他侧头瞥了眼身旁人,却在看清对方模样时愣了愣:欧阳然的黑色连帽衫兜帽滑落在肩头,露出饱满的额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几缕贴在眉心,衬得那双杏眼格外明亮。
路灯的红光打在他脸上,将脸颊的弧度勾勒得格外柔和,连带着平时总带着几分桀骜的嘴角,都因紧绷而显出好看的唇线。
慕容宇猛地收回目光,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看这些有的没的!
三十米外,赵国安倚着锈迹斑斑的钢架,黑色警服早已换成便于行动的黑色作战服,左肩的枪伤被草草包扎,渗血的纱布在猩红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像朵烂掉的花。
他指尖把玩着一把寒光凛凛的蝴蝶刀,刀刃开合间发出“咔嗒”的脆响,像毒蛇吐信的声音。
刀身在警示灯下发着森冷的光,每一次反光都精准地刺向慕容宇的眼睛,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而他身后,乌泱泱站着二十多个打手,黑色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凶光毕露的眼睛,每人手中都握着钢管或砍刀,钢管上还沾着未干的锈迹和疑似干涸的血迹,砍刀的刃口闪着慑人的冷光,已呈扇形将两人死死包围。
更要命的是,慕容宇注意到,打手们脚边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化学试剂瓶,标签上“易燃”“腐蚀性”的字样隐约可见——一旦打斗中碰倒这些瓶子,后果不堪设想。
他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欧阳然,下巴朝那些试剂瓶扬了扬,后者立刻会意,眼神里的轻松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啧,老狐狸果然留了后手,还带了这么多‘虾兵蟹将’,是怕被我们俩揍哭?
”欧阳然的声音贴着慕容宇的耳廓传来,带着刚跑完步的轻喘,温热的气息扫过慕容宇的耳垂,让他像被烫到般微微一颤。
他不着痕迹地向慕容宇靠近半步,肩膀轻轻撞了撞对方的胳膊,黑色连帽衫的兜帽彻底滑落,露出截白皙的脖颈,上面还残留着昨晚处理伤口时贴的创可贴——那是被赵国安的匕首划到的小伤口,此刻在红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像颗落在雪地上的桃花瓣。
他的右手悄悄摸到腰间的折叠刀,左手自然下垂,指尖在身侧轻轻敲击三下——这是两人在警校约定的“防御阵型”暗号,无需言语便已读懂对方的战术意图:慕容宇正面牵制,他绕后突袭。
欧阳然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慕容宇的侧脸,对方的下颌线绷得很紧,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红光照映下,一半明亮一半暗沉,像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时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此刻却锐利如鹰,瞳孔里映着警示灯的红光,像藏着两簇跳动的火焰。
欧阳然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移开视线,心里暗骂自己:慕容宇这张脸怎么长的?偏偏在这种时候还让人分心!
慕容宇的后背瞬间绷紧,却在感受到欧阳然肩膀的温度时,莫名松了口气。
他斜睨了身旁人一眼,借着灯光瞥见对方眼下淡淡的青黑
——昨晚为了整理赵国安的案卷,两人在局里熬了半宿,欧阳然趴在桌上睡了不到两小时,头发还带着点凌乱的翘起,像只炸毛的小猫,偏偏那双眼睛还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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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别冲太猛,你后腰的伤还没好。”
他压低声音,战术靴在地面轻轻摩擦,调整到最利于发力的姿势,
“上次在电视塔逞英雄,结果疼得半夜直哼哼,还嘴硬说‘没事’,要不要我现在学给你听?”
他说着,故意捏着嗓子模仿欧阳然昨晚疼得吸气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
【这笨蛋,明明自己疼得要死,还非要硬撑。】
慕容宇心里想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欧阳然的后腰处,黑色连帽衫的布料紧贴着那里,能隐约看到绷带的轮廓。
上次在电视塔,他亲眼看到欧阳然的伤口裂开,鲜血浸透衣服,那一刻的心慌,比自己中枪还强烈。
他突然想起大一刚入学时,欧阳然因为体能测试不及格,被教官罚跑五公里,最后累得瘫在地上,还是他背回宿舍的。
那时的欧阳然,脸涨得通红,嘴里还倔强地说“我自己能走”,和现在一模一样。
“谁哼哼了!”
欧阳然的耳尖瞬间泛红,在猩红灯光下几乎要滴血,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抬手想拍慕容宇的后背,却在看到对方左肩渗血的绷带时,动作硬生生顿住,转而轻轻拽了拽对方的战术腰带,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少废话,你左肩的枪伤也没好全,等会儿别逞能。要是被打趴下了,我可不会背你,顶多给你叫辆救护车,还得让你自己付医药费。”
他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地扫过慕容宇的左肩,绷带渗出的血迹比刚才更明显了,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这家伙,总是把别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自己的伤却从来不当回事。】
欧阳然想起大二那年的格斗比赛,慕容宇为了帮他挡下对手的偷袭,肋骨被踢伤,却还是坚持打完比赛,最后疼得直不起腰。
那时他还嘴硬说“这点伤不算什么”,结果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疼得发抖,被他发现后,两人大吵一架,最后还是他陪着去了校医室。
“对了,”
欧阳然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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