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绾指尖还残留着毒酒滑入暗渠时的冰凉。她没有移开手,任由寒意顺着指节蔓延,似在提醒自己——方才那杯足以致命之物,已在黑暗中归于无形。
灯芯将尽,残焰缩成一点微红,在墙角投下摇曳的暗影。她静坐不动,发簪已插回鬓边,袖中香囊未动,掌心却紧握着那片凤冠残铁。温热早已退去,但她知道,它仍在聆听。
瓦片轻响。
不是风拂,也非鼠窜。是人的脚步落在檐上,沉稳克制,却压出几不可闻的碎裂声。来者武功不弱,却刻意收敛气息,反而透出几分试探。
她闭目,呼吸放缓,胸口起伏如沉睡。左手无声滑向袖口,指尖轻抵碎片边缘——若对方身携蛊物,它会先一步示警。
无震。
说明此人未染南疆邪术,也非长公主座下影阁杀手。沈婕妤的人更不可能如此沉得住气。那么……来者何人?
那人落地无声,踏过院中残雪,径直走向屋门。步履不疾不徐,仿佛早知她未眠,也知这冷宫无人守夜。
距离三步时,她睁眼。
烛火映进眸底,一瞬清明。
“四皇子若想杀人,不必蒙面;若想救人,也不必藏玉。”
语落,来人顿步。
她未看他的面容,目光锁定他垂在身侧的右手——袖口微动,似有物在其中灼烧。而她掌心的碎片,忽地泛起一丝暖意,如被什么唤醒。
黑衣人未答,右手缓缓移向腰间短刃。动作克制,却带着未散的杀机。
慕清绾纹丝不动。
她知道他在审视,判断她是否真如传闻般病入膏肓,还是暗藏玄机。此刻谁先解释,谁便失了先手。
“你既来了,”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便该明白,冷宫不是随意进出之地。陛下若知你深夜私会废后,怕是要问一句——你究竟是忠臣,还是乱局之人?”
“我不是四皇子。”他终于开口,嗓音低沉,如压寒石。
她抬眼。
“我知道。”
他眉峰微蹙。
她缓缓抬起左手,将凤冠碎片托于掌心,迎向残烛。火光掠过金属表面,映出一道细若发丝的裂痕,蜿蜒如龙鳞。
几乎同时,他袖中之物骤然发烫。
他皱眉,本能按住左腕内侧,动作虽快,却未逃过她的眼睛。
“龙纹玉佩遇我凤冠即鸣,天下唯此一对。”她冷笑,“你若真是外放闲王,身上怎会有先帝密铸的镇国器?若你效忠长公主,她又怎会让你持有这等禁忌之物——毕竟,它能压制噬心蛊发作,不是吗?”
他沉默。
她直视他双眼:“你不否认,便是承认了。谢明昭,大胤皇帝,今夜为何亲临冷宫?为查母妃旧事?还是……为确认我是否真如传言所言,已疯癫致死?”
他瞳孔微缩。
她不容他喘息:“你查了三年,始终找不到母妃遗物上的残月纹来源。你怀疑镇国公府,却不敢动兵;你想查玄水阁,却处处受制于长公主。直到昨夜,有人递消息给你——废后尚存一线清明,且手中握有能破局之物。”
她指尖轻抚碎片边缘:“你信了几分?一半?还是三分?所以你来了,想亲眼看看,这个被贬入冷宫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个疯子。”
谢明昭终于松开短刃,抬手扯下面巾。
昏光下露出那张素来冷峻的脸,眉骨深削,唇线紧抿,右耳后一道陈年旧疤隐在发际。他注视着她,目光如刀锋刮过瓷器,试其真伪。
“你怎知我会来?”他问。
“我不知。”她迎上他的目光,“但我知你必不甘为傀儡。今夜你来,不是为杀我,是为查证——关于我,关于姐姐,关于三年前那场冤案。”
他眸色一沉。
她不容回避:“相府覆灭当日,你本欲调禁军护府,却被一道‘心悸’急报绊住。太医署记录写着‘突发厥症’,可真正发病之时,恰是长公主踏入佛堂之际。你体内的蛊,每逢她施法便会躁动,唯有远离或遇特定血脉方可缓解——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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