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绾将那滴血收回指尖,用帕子缓缓擦净。发簪里的凤冠碎片尚有余温,像是刚从火中取出的铁片,贴着头皮灼烧。她没再闭眼,只将帕子攥紧,指节泛白。
半个时辰前,白芷留下的银针在药箱夹层微微震了一下。那是她们约定的暗号——沈婕妤今日会动。
她起身,披上素色斗篷,未唤秋棠,独自踏出冷宫铁门。守门宦官欲阻,却被她一句“奉旨请安”堵了回去。她知道,这一去,不是求活,是逼局。
御花园里梅花正开,香气浓得发苦。沈婕妤穿着桃红裙衫,捧着一盏热茶,站在石桥中央,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其中一人右眼角有痣,低眉顺眼,却站得比主子还稳。
慕清绾远远看着,耳垂忽然一刺,像被细针扎过。她抬手抚去,指尖微湿——竟渗出血来。这不是旧伤裂开,是血脉感知的预警。那名侍女身上,有蛊虫残留的气息。
她还未走近,桥上已传来一声尖叫。
沈婕妤摔在地上,茶盏碎裂,手扶小腹,脸色惨白:“我的胎……我的龙胎!”
李嵩从假山后闪出,袍角带风,厉声喝道:“废后慕氏,竟敢在此投毒害嗣!来人,将她拿下!”
数名禁卫立刻围上。慕清绾不动,只冷冷扫了沈婕妤一眼:“你腹中若有胎,我任你剖腹验心。若无……便是欺君。”
李嵩冷笑:“死到临头还嘴硬?婕妤脉案尚在太医院存档,三日前已有喜脉记录!”
“那便请太医当场复诊。”慕清绾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若真有孕,我自刎谢罪。若无——这构陷皇嗣的罪名,该由谁来担?”
四周寂静。群臣面面相觑,无人敢接话。
谢明昭坐在亭中,指尖轻叩案几,目光沉静如水。他未下令,也未阻止,只看着这场对峙如观棋局。
片刻后,太医院院判被传至。他战战兢兢上前,为沈婕妤搭脉。手指落下,眉头越皱越紧。良久,伏地叩首:“陛下……婕妤脉象闭塞,气血逆乱,并无胎息之征。”
“胡说!”李嵩怒喝,“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老太医额头抵地,声音发颤:“老臣行医四十年,若怀胎三月,脉必滑疾如珠走盘。今其脉沉涩如枯藤,分明是服用了‘九转假胎散’后的残象……此药可令腹部隆起、气息紊乱,伪装孕态,但绝无胎动与血华滋生。”
人群哗然。
沈婕妤猛地抬头,眼中惊惧远多于愤怒:“不可能!我明明……明明见红了!太医也说我有喜!”
“见红?”慕清绾缓步上前,“那你可知,真正滑胎者,血色必深褐带块,而非鲜红如经初?你方才流出的,不过是一块染红的绢布罢了。”
她转向那名右眼角有痣的侍女:“你袖口内侧,还沾着朱砂粉。那是用来伪造‘胎血’的配料之一。”
侍女浑身一僵,下意识后退半步。
慕清绾不再看她,只对谢明昭道:“陛下,此事若止于此,不过是后宫争宠。但若有人以邪术伪孕,意图动摇国本——是否该彻查其背后主使?”
谢明昭终于开口:“查。”
话音未落,白芷从宫人队列中走出。她今日未穿青衣,而是换了太医院女官服色,手持银针匣,神色冷峻。
“容臣女查验。”她说着,已靠近那名侍女,“此人面容有异,恐涉南疆‘蜕面蛊’之术。”
李嵩厉声阻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擅动宫婢?”
白芷不理他,突然出手,两指直取侍女面门。那女子本能抬手格挡,却被她一掌击中腕部穴位,身形一滞。白芷趁机扯其右颊皮肤一角——
“嗤”地一声,薄如蝉翼的皮膜应声脱落,连同那颗痣一同揭下,露出底下苍白无痕的脸。
满场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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