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子不疾不徐,每一步都精准踩在宫道青砖的接缝上,仿佛早已将路线熟记于心。袖中的供词折角虽硌着掌心,但她未曾再分神看它一眼。
沈婕妤咬舌,是预料之中——长公主从不容许棋子开口,尤其当这棋子已暴露。
北垣方向风紧,冷得连檐角铜铃都不响了。
她刚踏出宫门,谢明昭便到了。玄色大氅压着甲胄,身后跟着四名寒梅暗卫,皆蒙面执刃,靴底无声。他没说话,只朝她递了个眼神。她点头,两人并肩上了宫外停候的马车。
车帘落下,车内昏暗。谢明昭从怀中取出一卷密报,递给她。
“镇国公府地牢,关着一个南疆蛊师。”他说,“三十年前失踪的白巫族最后传人,也是当年为先帝制蛊阵的匠首。”
慕清绾指尖微颤,却没有立刻接。她盯着那卷纸边缘泛黄的残口,忽然问:“是谁发现的?”
“寒梅第七哨,昨夜潜入时听见地底有诵咒声。”他顿了顿,“那人用的是古南疆语,说的是‘执棋者将醒,山河重燃’。”
她终于接过密报,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行字,却盖着三重暗印——寒梅、龙渊、凤纹。最后一枚,与她袖中凤冠碎片上的符文同源。
她收起密报,声音很轻:“那就去镇国公府。”
马车碾过石板路,直奔城东。
镇国公府朱门高耸,门前两尊石狮眼窝深陷,像是被人凿过又填平。管家亲自迎出,面白无须,垂手躬身,笑容滴水不漏。
“娘娘驾临,老奴未曾远迎,罪该万死。”他弯腰作礼,眼角却不经意扫过谢明昭身后的暗卫。
慕清绾扶着秋棠的手下车,实则并未让秋棠搀扶,只是借她之手稳住身形。她今日穿月白襦裙,披帛轻薄如雾,左手藏在袖中,正摩挲着那块拓印靴印的桑皮纸。
“本宫奉旨协查药库失窃案。”她说,“听说昨夜有人翻墙而出,手持木匣,往北垣去了。你府上守卫可曾看清那人模样?”
管家赔笑:“回娘娘,确有此事。守库老仆说是个黑影,身法极快,追之不及。老奴已报刑部备案。”
“哦?”她微微侧头,“那你可知道,那黑影脚上穿的,是鹿皮短靴?靴底纹路呈‘卍’字交错,右足外侧有修补裂痕——与你府上亲卫所用制式,一模一样。”
管家笑容僵住。
他抬眼看向慕清绾,瞳孔微缩。
她不动声色,将桑皮纸轻轻摊开,递到他眼前。纸上墨迹清晰,正是冷宫密道中留下的靴印拓片。
“这印记,出自你府亲卫左前锋赵七。他三年前因伤退役,现居城西柳巷,每月初九领一笔银钱,来自昭阳宫账房。”她语速平稳,“你说,他为何会出现在我冷宫密道?又为何,昨夜会出现在你府药库?”
管家喉结滚动了一下。
“娘娘……这……或许是有人仿冒……”
“不必再说了。”谢明昭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压得整个府门鸦雀无声。
他抬手示意,寒梅暗卫瞬间散开,迅速封住了前后门户。
“朕要进你府地牢。”他说,“若你识相,现在就带路。若你执迷不悟——”他指尖轻抚腰间龙纹玉佩,“这府中每一寸土,朕都能翻过来。”
管家脸色惨白,终于低头:“老奴……遵旨。”
地牢入口在后园枯井之下,与冷宫密道遥遥相对。三人沿绳索而下,铁梯锈蚀,每踏一步都发出刺耳摩擦声。空气潮湿腥臭,混着霉味与腐血气息。
慕清绾走在最前,左手始终藏于袖中。凤冠碎片贴着皮肤,隐隐发烫——不是母蛊感应,而是接近某种“天命之物”的共鸣。
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上刻着残月纹,中央嵌着一块凹槽,形状与她凤冠碎片完全契合。
她没有贸然触碰。
谢明昭示意暗卫破锁。刀斧劈下三次,锁链崩断,门缓缓开启。
火把照亮地牢深处。
一名枯瘦男子被铁链锁在石柱上,披发遮面,手脚俱戴重镣,脚踝处皮肉溃烂,渗着黑血。他听见动静,缓缓抬头,眼中竟无瞳仁,只有一圈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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