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绾猛地抽回手,凤冠碎片从掌心滑落,砸在案上发出一声脆响。她指尖还在滴血,那血却不是自己的——方才碎片映出长公主戴面具的幻影时,她强行以心头血压制反噬,血脉逆冲,竟将残影中一丝极淡的气息封入血珠。
谢明昭盯着她手腕上的伤口,没说话。他知道那不是寻常损耗,是执棋者与宿命对撞留下的裂痕。
白芷跪在地牢中央的石板上,怀里抱着那个濒死的老者。老者胸口的梅花刺青已经开始溃烂,边缘泛着青黑,像是被什么从内里啃噬。他呼吸微弱,喉间咯咯作响,可手指仍死死抠着地面,仿佛在等一个交代。
“你到底是谁?”白芷声音哑了,“我娘临死前说,若父亲尚在人间,必会寻到葬雾谷遗脉。你既知《毒经》暗语,为何不早说?”
老者眼皮颤了颤,嘴角扯动,似笑非笑。一缕黑血从耳后渗出,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慕清绾走过去,蹲下身,将凤冠碎片贴在他眉心。碎片发烫,嗡鸣不止,一道金纹自她腕间疤痕蔓延至指尖,直灌入老者天灵。刹那间,他瞳孔骤缩,喉咙里的杂音戛然而止。
“撑住。”她说,“你要说的人还没来。”
老者喘了几口气,终于睁开眼。目光浑浊,却精准落在白芷脸上。
“梅花……开过三季了。”他断续道,“你母亲刻的双藤纹,只传给亲生骨肉。”
白芷浑身一震。
她颤抖着手,一把撕开老者胸前的破布。腐肉之下,赫然一道陈年刀疤,横贯心口。而在疤痕正中,嵌着半枚玉佩——青玉质地,螺旋纹路缠绕成梅枝状,断裂处参差如骨裂。
她几乎是扑上去的,从腰间解下自己那半块玉佩,拼向缺口。
严丝合缝。
玉质色泽一致,纹路连贯,就连断裂的棱角都吻合得如同从未分开。两块玉合拢瞬间,竟泛起一层极淡的碧光,照得石室四壁微亮。
“这是我娘亲手刻的。”白芷声音轻得像风,“她说,只要见此纹,便是我父亲归来之日。”
她抬头看向老者,眼中已有水光:“你是……?”
老者没回答。他只是抬起手,极其缓慢地抚上那合二为一的玉佩,指腹摩挲过双藤交缠之处,嘴唇微动。
“南疆红土……埋不了忠魂。”他喘着气,“你父……被镇国公府带走那天,说若玉归人未归,便让梅随骨灰入土。”
白芷咬住下唇,没哭出来。可那股压抑已久的痛楚,像毒藤一样顺着脊背爬上来,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慕清绾按住她肩头:“他还活着吗?”
老者闭眼,良久才道:“十年前,他在地牢最深处刻下‘子母蛊源流’古籍……后来再无消息。但他们不敢杀他——他是唯一能控母蛊反噬的人。”
“所以他们囚着他,用他的血喂养禁术。”谢明昭站在门口,声音冷得像铁,“就像对我做的那样。”
老者微微点头,气息更弱。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玉佩上。血迹蜿蜒,竟沿着双藤纹路游走一圈,最终在玉面显出一行细小文字——南疆古文。
慕清绾立刻取过纸笔摹写,对照记忆中的《毒经》附录,一字一顿译出:“梅开二度,血引归途。”
话音未落,窗外一声鹰唳划破夜空。
一只信鸽扑棱着撞进窗棂,羽翼带风,直坠案前。谢明昭一步上前,截住它腿上绑着的素笺,展开只看一眼,眸色陡沉。
“地牢藏古籍,速查南疆录。”他念出八字,抬眼看向慕清绾,“字迹未干,墨中有温。”
慕清绾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纸面那一瞬,左手腕猛然灼痛。凤冠碎片自行跃起,紧贴纸张,发出低频震颤。
“这纸……沾过谢远舟的气息。”她低声说,“是他最后一条线。”
白芷猛地站起身,玉佩紧紧攥在手中:“我要去。”
“你不能去。”谢明昭拦她,“镇国公府地牢有玄水阁机关,入口设三重血锁,外人触之即发蛊阵。”
“那是我父亲留下的字!”白芷吼出声,眼中血丝密布,“你们可以为了真相去冒险,我就不能为亲人搏一次?”
室内一时寂静。
慕清绾低头看着那两半拼合的玉佩,烛光下,碧纹流转,仿佛真有梅花在玉中绽放。她想起白芷曾说过,南疆习俗,父母亡故,子女以血绘梅于棺;若生死未卜,则佩玉守候,待玉生光,方知魂归。
如今玉已合,光已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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