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绾的手没有抖。
她盯着那道缓缓立起的素白身影,目光一寸寸上移。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怕自己一旦眨眼,这幻影就会消散——像三年前火场中姐姐递出玉佩的刹那,再不见踪影。
谢明昭的呼吸沉了下来,肩头黑气翻涌,却仍横剑在前。他没看那身影,只低声道:“别过去。”
“她不是清沅。”慕清绾声音很轻,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服自己,“清沅不会穿这种衣裙,她的袖口总绣半枝梅,是娘亲手缝的。”
话音落,那身影忽然顿住。
风止,火稳,连地底的震动都静了一瞬。
慕清绾往前一步,左手腕间疤痕灼热如烙铁。凤冠碎片自行浮出袖口,在空中微微震颤,指向青铜鼎方向——那里,地面裂开一道细缝,隐约可见凹槽轮廓,形如残月。
“它在等血。”她说,“不是祭品的血,是执棋者的血。”
谢明昭咬破舌尖,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蛊毒。他抬手抹去唇角黑血,将龙纹玉佩紧攥掌心:“你确定要走这一步?一旦启动鼎中机关,可能再也无法回头。”
“我已经退过一次。”她转身看他,眼神清明,“冷宫那夜,我咽下毒酒,以为死就是终结。可重生不是为了重演悲剧,是为改写结局。”
她伸手按在他手背上,温热而坚定:“你撑得住吗?”
他没答,只是将手掌覆上她手腕,触到那道菱形疤痕时,玉佩微烫,仿佛回应某种古老契约。
两人并步向前。
青铜鼎矗立中央,高逾六尺,三足两耳,表面刻满交错符文,中央凹槽正与凤冠碎片形状吻合。裂痕自鼎基蔓延至腹身,似曾经历烈火焚炼,又被人以秘法封存。
慕清绾深吸一口气,割破指尖,血珠滴落凹槽边缘。
刹那间,金光炸裂。
碎片脱手飞出,嵌入鼎中,整座鼎嗡鸣震颤,符文逐一亮起,如星河倒流。八个大字自鼎腹浮现,笔划由虚转实,每一划都带着千钧重量——
**民心为鼎,仁德为钥**
谢明昭瞳孔微缩。他记得这八字,曾在皇陵壁画深处见过,却被刻意抹去痕迹。如今重现,不再是谜题,而是判决。
“原来如此。”他低声道,“先帝留下的不是兵权,是治世之本。所谓‘执棋者’,从来不该掌控杀伐,而应守护苍生。”
慕清绾望着那八字,心头一阵钝痛。她终于明白为何凤冠碎片只在关键时刻共鸣——它不为助她复仇,而是提醒她勿忘初心。
“长公主想要的是权力,是复国,是用蛊术操控天下。”她声音渐沉,“可这鼎要的,是从心里流出来的血,不是阴谋算计,不是替命换躯。”
谢明昭点头,忽将掌心对准胸前玉佩,用力一press。
皮肉绽裂,鲜血涌出,顺着他手臂蜿蜒而下。他一步步走向鼎前,将血覆于鼎面龙纹交汇处。
“双生守国。”他念出四字,声音沙哑却清晰,“我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谁的容器。我是谢明昭,今日所行,只为一人安心,一国安宁。”
金血交融,鼎心骤然亮起。
一幅山川脉络图自鼎内升起,光影流转,昆仑走势清晰可见,雪峰叠嶂间隐现密道入口。画面下移,皇陵地宫结构层层展开,墓道、暗室、机关阵列分明,最终聚焦于主殿龙椅之下——一块方形暗格正在发烫,其上浮刻“承统”二字。
“兵符不在鼎中。”慕清绾凝视地图,“而在皇位之下。开启它的,不是血脉,是选择。”
谢明昭喘息着收回手,脸色惨白如纸,黑气已侵至耳后。他靠着鼎身站稳,低声问:“若我们取了兵符,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执棋者?”
“不会。”她摇头,“因为我们不会用它来控制谁。我们要毁掉母蛊,废除子媒之术,让所有被当作容器的人,重新活成自己。”
他笑了下,嘴角带血:“那便值得一试。”
她从鼎中取回凤冠碎片,收进袖袋。动作轻缓,却带着决绝。这东西曾是她唯一的依仗,如今却成了必须放下的执念。
“走吧。”她说,“趁还来得及。”
两人转向内殿通道。石阶幽深,两侧夜明珠泛着冷光,映照出他们并行的身影。脚步声未起,唯有衣袂拂过石壁的细微响动。
临近入口,慕清绾忽停步。
她低头看手腕,疤痕仍在发烫,但这一次,不是预警,而是共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遥远的地方,正等待被唤醒。
谢明昭察觉异样,侧身挡在她前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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