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已经玩差不多了,她才有“来都来了”的心思往那边走。
温什言过去,几个男生和几个女生还在那儿嬉笑着,她站定了一会儿。
“温什言。”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过身,杜柏司站在齐腰的水里,墨镜依然戴着,水打湿了他的衬衫,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劲瘦的腰线。
“过来。”他勾了勾手指。
那个动作随意的像在招呼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温什言抿了抿唇,虽然现在不太想理他,但还是走了个过去。
杜柏司朝停泊摩托艇的浮台那去了。
“会游泳吗?”他问,没有回头。
“会。”
“上来。”他已经跨上了一辆红色摩托艇,拍了拍后座。
温什言走过去,发动机响起低沉的轰鸣,她犹豫一秒,在杜柏司的注视下抬腿坐上去,座位很小,胸口几乎贴上他的背,杜柏司感受到她下意识的距离,皱了皱眉,侧头开口:
“你别扭什么?”
温什言不看他,还是和他保持着距离,本来座位小,现在能容纳半个温什言了,杜柏司被她气笑了。
男人依然侧着头,看着她不为所动,语气带着点威胁,“想在这儿被我办?“
温什言瞪他,顺从的往前挪,环上了他的腰,布料薄,她能感觉到下面紧绷的肌肉线条,摩托艇冲出去时,她下意识收紧手臂,然后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味,以及混着的椰子味。
速度很快,风刮在脸上生疼。杜柏司开得野,摩托艇在海面上划出尖锐的弧线,浪花溅起一人多高。温什言起初僵硬着,后来渐渐放松下来,她甚至在他又一次急转弯时,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笑。
杜柏司听见了。
他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摩托艇在远离岸边的海域打转,阳光碎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在越来越快的速度里,她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忘记了和杜柏司无声的置气。
此刻,她只是个被速度和海洋征服的女孩。
温什言松开一只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她没注意到杜柏司已经关了发动机,摩托艇随着海浪轻轻摇晃。
“温什言。”他念她名字。
温什言没回答,只是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那条线,阳光太刺眼,她眯起眼睛。
下一秒,杜柏司突然转身,动作太快,摩托艇剧烈摇晃,温什言差点掉下去。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然后他的脸已经压下来。
吻是猝不及防的。
带着海水的咸湿和阳光的灼热,杜柏司的手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全是掠夺,温什言挣扎了一下,然后放弃,她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臂,指甲陷进皮肤。
摩托艇在海面上漂浮,周围只有海浪声。
杜柏司吻得很深,很深,像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他刚刚就想这样做了,看见她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笑起来眼睛都弯成月牙,想在迎着最后的太阳光跟她接吻,想尝她的味道。那股心底说不上来的烦躁悄然转瞬而逝,他不知道温什言为什么跟她生闷气,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看他一眼又移开,只知道这个吻他发自内心,好不温柔。
摩托艇在海浪中轻轻摇晃,像两股互相撕扯又互相吸引的海流。
杜柏司的手从她的腰间移到后颈,指节插进湿漉漉的发间,迫使她仰起脸,承受这个吻的全部重量。温什言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硬挺的某处抵着她的大腿内侧,隔着两层湿透的布料,烫得惊人。
许久,他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
温什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有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嘴唇红肿,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杜柏司又吻了她一下,这次很轻,一触即分。
“对你没有好脾气。”
在说她,说她现在这个样子,但同时杜柏司也在给她台阶下,本来俩个人就没有闹别扭的身份,台阶下了,自然什么事都没了。
她下了,回他:“受着。”
然后他笑了,笑的懒,笑的没调子,重新发动摩托艇,调头朝岸边驶去。
回程时两个人都没说话,但气氛不一样了,杜柏司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前面,然后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他怀里,能感觉到杜柏司的手臂收紧了些,把她更牢地圈在怀里。
海风吹在脸上,她闭上眼睛,这一次觉得长洲岛的海风没那么讨厌。
回到沙滩,其他学生已经玩完一轮,正三三两两地休息。杜柏司扶温什言下摩托艇时,安六薇走了过来。
“杜老师,玩得开心吗?”她笑着问。
“还行。”杜柏司松开扶着温什言的手,从摩托艇上跳下来,溅起一片水花。
“我刚才找你呢,想问你晚上老师聚餐的事…”
“晚点再说。”杜柏司打断她,朝不远处的遮阳伞走去,“累了。”
安六薇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杜柏司走远,又看了眼温什言,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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