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吓了一跳,赶紧整理好衣服,坐回书桌前。
&esp;&esp;“在。”
&esp;&esp;邱易盯着推门进来的邱然看。
&esp;&esp;他还穿着那件浅灰色毛衣,衣领下露出一截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他很白,因为没有经常在户外运动。他的个子也很高,手臂和腿都很长,但应该比自己的粗硬很多。
&esp;&esp;他是又白又粗,邱易心想。
&esp;&esp;“哥哥,”她忽然觉得有点难为情,声音低低的,“你觉得我好看吗?”
&esp;&esp;邱然怔了一下。
&esp;&esp;“怎么忽然问这个?”
&esp;&esp;“没什么。”她抿了抿唇,又轻声说,“妈妈说我不好看。”
&esp;&esp;他看着她的神情,心下一惊,过去拉了另一张椅子,坐到她身边。
&esp;&esp;“妈妈随口说的,别放心上。”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好看。”
&esp;&esp;“那你呢?”她继续追问,眼神亮得有点倔,“你会觉得我不好看吗?”
&esp;&esp;邱然沉默了一下,走过去,把牛奶递到她手里。
&esp;&esp;“球球,你很好看。”
&esp;&esp;他说得平静,但语气里有一种不容质疑的笃定。
&esp;&esp;邱易愣了愣。
&esp;&esp;“真的?”
&esp;&esp;“真的。”他伸手替她拨开鬓角,指尖扫过她的额发。
&esp;&esp;两个字像一阵很轻的风,从她心口划过去,牛奶的热气往上升,她的脸也红了。
&esp;&esp;邱然笑了笑,又想起一件趣事,“你才出生的时候,就是整个医院最好看的小婴儿。好多人都来围着你看,我还生气呢。”
&esp;&esp;邱易好奇地眨眨眼,“为什么生气啊?”
&esp;&esp;“因为那时候我太矮了。你的床边全是人,我挤不进去。”&esp;他顿了顿,笑着补充,“我气得哇哇大哭,把他们都吓跑了。”
&esp;&esp;邱易“噗”地笑出声来。
&esp;&esp;“那哥哥出生的时候呢?”
&esp;&esp;“我?”邱然低头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了。”
&esp;&esp;“我也想看你刚出生的样子。”
&esp;&esp;“笨蛋,”他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温柔,“你看不到咯。”
&esp;&esp;邱易转念一想,确实是不可能。
&esp;&esp;她灵机一动,说道:“我可以看到哥哥以后的小孩!”
&esp;&esp;邱然哭笑不得,“……那也太遥远了。”
&esp;&esp;“不会啊!你是大人,可以有小孩了。”邱易的性知识几乎为零,她只是偷听班上男生贼眉鼠眼地聚在一起讨论时,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
&esp;&esp;“球球希望我结婚吗?”
&esp;&esp;“?”
&esp;&esp;“要先和别人结婚才能生小孩。”
&esp;&esp;邱然是故意逗她的。因为邱易在五六岁的时候,曾经在院里和小伙伴们说出一句惊世暴论:她以后要和邱然结婚。
&esp;&esp;大人们都当她是童言无忌,笑得不行。她稍微大一些之后,明白了兄妹是不能结婚的,就也再没说过。
&esp;&esp;邱易听出哥哥在说这件事,一下脸上挂不住,又羞又尬,憋出一句:
&esp;&esp;“谁管你结不结婚。”
&esp;&esp;他笑着接过她喝光的牛奶杯,没再逗她,而是问起了作业。
&esp;&esp;“作业做多少了?”
&esp;&esp;邱易原本靠在椅背上晃着腿,一听这句话,腿立刻僵住了。
&esp;&esp;她的寒假作业还剩一大半没做好,下周就要报到了,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每天饭后到睡前这两三个小时来补作业,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esp;&esp;她打算去找苏念借作业来抄。
&esp;&esp;“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她提心吊胆,小声地边讲边观察他的脸色。
&esp;&esp;邱然眉眼蹙着,脸色铁青,都是被她气得。又想到自己也有责任,忙得疏忽了监督她。但是,抄作业这种事,实在是有违他的教育原则。
&esp;&esp;“邱易。”
&esp;&esp;他很少喊她全名。
&esp;&esp;女孩立刻坐直了身体。
&esp;&esp;“没完成作业、还打算抄同学的作业,哥是这么教你的?”他的声音冷极了,邱易被吓得肩膀一抖,手心紧紧揪着自己的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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