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十分钟抽完一支烟,邱然又买了些鲜奶才回家。
&esp;&esp;玄关的灯没开,室内依旧安静。
&esp;&esp;他先走到邱易房门口,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她还睡着,姿势都没变。邱然担心烟味会混入她房间的空气,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直接进浴室。
&esp;&esp;热水哗地落下来,砸在他的后颈、肩胛、胸口,从头到脚。眼前的视线模糊了,热气升腾起来,在这封闭无人的空间里,邱然暂时安心了。
&esp;&esp;水声砸在地砖上,噼里啪啦,像一层密集的白噪声。
&esp;&esp;但他的心跳更响。
&esp;&esp;雾气迅速在浴室里升起,镜面被蒸汽覆盖。他闭上眼,手臂抵在墙上,另一手握住自己的下体,前后动作起来,呼吸也逐渐粗重。身体里原本被压抑住的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esp;&esp;邱然曾经在哪里读到过,欲望的原初形态是对死亡和分离的焦虑,但他觉得,自己的欲望远比那低级得多。
&esp;&esp;他没有看自己,也没有想任何画面。
&esp;&esp;邱然压抑的喘息和低吼被水声掩盖,他眉头微锁,短促的闷响在狭窄空间里回荡。
&esp;&esp;水继续冲着,把痕迹、味道、喘息、混乱全部冲进下水口。
&esp;&esp;他低着头,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胸口起伏得厉害,心里却还是空着。
&esp;&esp;算了,没招了。
&esp;&esp;过了很久,他才重新站直,迅速洗完了澡,吹干头发换好衣服,裸着脚走出浴室。
&esp;&esp;把浴室门推开的一瞬间——
&esp;&esp;他愣住了。
&esp;&esp;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灯,暖黄色的光落在床边。邱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侧着身睡在他的床上,头发散在枕套上,一只膝盖微微蜷起,是受伤的那侧。
&esp;&esp;“球球?”他轻声唤她。
&esp;&esp;邱易没有回应,像是已经来了一会儿,早已睡熟。
&esp;&esp;邱然顿时有些紧张,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什么。果然以后还是要锁门,不能让她这么无所顾忌地进出他的房间。
&esp;&esp;他坐在床边,低头看了一会邱易。
&esp;&esp;很可爱。
&esp;&esp;邱然伸手,轻轻把她抱进怀里,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实际上,他的确做过无数次。
&esp;&esp;邱然躺进床的另一侧,把她护在怀里,她的额头贴在他的颈窝,呼吸温温的,肩膀放松下来,眉头也慢慢舒展开。
&esp;&esp;他闭着眼,却一点也不困。
&esp;&esp;心里的空洞逐渐被填满,切换了心情,瞬间又觉得上天对他非常仁慈。
&esp;&esp;没关系。
&esp;&esp;邱然心想,即便有一天邱易长大了、离开他,有自己的生活和家庭也没关系。他可以接受,只要她幸福。
&esp;&esp;听着耳畔的呼吸声,邱然也在她的呼吸里慢慢找到自己呼吸的节奏,细软的发贴在自己胸口,他轻轻把脸埋进她的发间。
&esp;&esp;窗外的风吹动窗纱,湛川的夜静悄悄。
&esp;&esp;邱然终于慢慢合上眼。
&esp;&esp;直到听见他的呼吸变得均匀沉稳,邱易才敢轻轻动一下指尖。
&esp;&esp;她其实根本就没睡着。
&esp;&esp;邱易在听到邱然回家的声音后没多久就醒了。小腿酸胀,脚踝隐隐发热,梦里她在球场上一直跑、一直跑,怎么也停不下来。最后摔倒的瞬间,她被疼醒了。
&esp;&esp;她做了一个坏梦,胸口闷得厉害,下意识想要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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