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还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到了下午,浓重的乌云却如同潮水,悄无声息地从天边漫涌而至,顷刻间吞噬了整个天空。
清心观小小的神堂内,光线尤为暗淡,供奉的三清神像在昏暗与烟雾中更显肃穆深沉。
林与之净了手,手持三根长长的净香,走到神坛前。
他身姿挺拔如松,道服衬得他侧颜愈发清俊脱尘,他双目微阖,低声默念片刻,才缓缓对着神像躬身行礼,随后,将那三缕青烟袅袅的净香,稳稳插入香炉之中。
丘利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在林与之身后,眼睛却一眨不眨地黏在神坛供桌上的那盘香蕉上,喉咙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丘吉站在稍后一点,看到弟弟那副馋样,忍不住说道:“这贡品可不能偷吃,祖师爷要生气的。”
他压低声音,眼中带着兄长的温润,朝堂屋方向努努嘴:“去堂屋桌子那儿,我刚洗了串青提,甜得很,特意给你留的。”
丘利感动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谢谢哥哥!”
话音未落,人已经嗖地一下窜出了神堂,往堂屋那边跑去了。
听着那轻快的脚步声远去,丘吉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敛去,眉头紧紧皱起来。
他还在想着刚刚王大峰的事。
那阵诡异的冰凉,还有后颈那个奇怪的雪花符号……
丘吉心神微动,眼神渐渐放在师父的后背上,黑色碎发下纤细白皙的后颈曲线圆润,可关键的地方却隐匿在厚实的道服之下。
一时之间,他看的入了神,直到对方转过身,用一双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
丘吉立马悄无声息地切换了视线的方向,望向供桌上的金色香炉,严肃地说:“这香炉用太久了,我找时间去镇上重新买一个吧。”
林与之没说话,眼睛注视着佯装无事的丘吉,随后像是习惯一样伸出自己的右手朝着他的脸探过去。
然而就在微凉指尖即将触碰到脸颊皮肤的刹那,丘吉猛地向后一缩脖子,动作突兀,像是带着一种强烈的防御本能。
林与之修长干净的手指,便这样略带尴尬地悬在了空中。
空气瞬间凝固。
师徒二人均一僵。
丘吉能清晰看到师父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来不及收回的关切。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
“我……”丘吉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发紧,“……怎么了?”
“脸脏了。”林与之看着丘吉慌乱的模样,悬空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丘吉松了口气,像是掩饰尴尬一样粗暴地用袖子在自己脸颊上狠狠蹭了几下:“脏了是吧?我自己擦擦就行。”
语气慌乱,完全没有平日的伶俐劲儿。
他对自己的反应感觉到憎恨,从小到大,师父明明是他最亲近的人,他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师父身上睡着的次数数都数不清,学画符画得腰酸背痛时,是师父亲手给他按摩肩颈,驱完邪累得睁不开眼,也是师父把他背回观里……
每一次触碰,都是那么自然温暖,让他心安。
可为什么现在仅仅是这样一个寻常的动作,都会让他像惊弓之鸟一样弹开?
还是,他依旧排斥着那份毁了师徒之情的……另类感情。
丘吉悄悄抬眸观察师父的表情,却见他的眼神微微暗淡,转过身重新望向烟雾缭绕的神像,声音平淡无波:“小吉,你心里好像藏着很多事。”
丘吉用力擦着脸颊,那里已经被他蹂躏得火辣辣发烫,他用充满少年气的话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嗨,长大了嘛,总要有一些小秘密,正常的。”
林与之没有回头,清冷的嗓音在香火气中响起,像是自言自语:“是吗?原来是长大了。”
丘吉感觉很烦躁,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师父,陈癫子的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应该赶紧着手调查。”
他实在过于心急弄清楚师父的死因,全然没感觉到自己这种近似于催促的话有多反常。
林与之并没有很快答话,背对他沉默了许久,半晌才道:“阴仙的事不急,这两天我还要去村里先做一场法事。”
丘吉怎么能不急,他重生回来可不是为了去解决那些乱七八糟的法事的,师父的死亡预兆一日未消,他就一日不得安宁。
“师父,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弄清楚陈癫子浑身结冰是为什么,如果真的是阴仙作祟,那么你……”
丘吉顿了顿,赶紧换了措辞:“世人会有更大的危险。”
林与之对他的话不为所动,依旧维持那样的姿势不变:“不管是对付神秘莫测的阴仙,还是做一场简简单单的法事,都是为了世人,没有什么所谓的轻重缓急之分。”
“……”
丘吉一时语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还是泄了气,只能先依着师父来。
“好吧,谁家的法事?”
他保证替师父两分钟内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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