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亭看了眼小板凳,沉默片刻,还是点了下头。
待马车走出一段,时亭主动搭话:“殿下今天脖子还疼吗?昨日情急之下,时某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乌衡闻言好似才想起来自己有个脖子,当即哀嚎起来:“怎么不疼?疼得很呢。”
时亭看他这幅样子,知道是没事了,毕竟他昨天收着力道。
但与往日不同,乌衡把一张得天独厚的好皮囊摆了出来:
这张脸的确有着装可怜的天然优势,就算你知道他在装,他在故意博你同情,你还是多少愿意信上几分。
何况,昨日时亭的确冒犯了。
时亭道:“在下认识一位太医,尤擅跌打损伤,不如……”
“不用。”乌衡打断时亭,说着掩帕咳了几声,“瞧不瞧的吧,反正一身的病,也不差这一桩了,何况时将军不是故意的,我肯定不会怪罪的。”
听着还挺善解人意的。
要不是昨日情景历历在目,在场的另外两人就要信了。
果然,下一刻乌衡就道:“不过要是时将军愿意赠我一副字,送我些祈求康健的吉利话,我脖子肯定能好得更快。”
时亭疑惑地看着乌衡。
他并非什么书法大家,要的字做什么?
若是需要模仿笔迹,暗里的途径多得是,又何必专门当面向他要?
不过到底不是什么难事,时亭点头应了:“明日我便让人送予二殿下,并捎些上好的药膏。”
“不用明日。”
乌衡当即转阴为晴,笑吟吟道,“就今日,就趁赴宴的间隙,笔墨我已经备好了。”
时志鸿听到这里,断定这厮对自家表哥别有居心,疯狂眨眼示意。但时亭却好似瞎了一样,没理会。
乌衡问:“时少卿一直眨眼,是眼睛不舒服吗?”
时志鸿随口瞎说:“风大。”
乌衡笑着点点头,慢悠悠道:“马车内风大,真稀奇。”
时志鸿噎住,看向时亭求救,时亭示意他闭嘴万事大吉。
乌衡想起什么,从小柜里拿出茶点给时亭,却意外瞥见了时亭腰间的荷包,不由一愣,随即愉悦地挑了下眉。
待到了昭国园,时亭和时志鸿多少都有点触景生情。
这座昭国园为徽派园林,从布局构造到山水景致,都别具匠心,是当年陛下为曲丞相特意建造。
时亭作为曲丞相的学生,以前没少往这里跑,可以说,时亭在帝都不多的时间里,大半世间都待在这里。时志鸿每次找不到他,便来此寻他,有时赶上曲丞相授课,也会被抓住考察一番学问,久而久之,时志鸿虽和曲丞相无师生之名,也算半个学生。
“表哥,陛下怎么把这赐给二王子住?”时志鸿凑到时亭身边,低声问道。
时亭直言:“朝廷开支吃紧,二王子又是亲外甥,所以就选这儿了。”
时志鸿感叹:“我还以为这里会一直闲置下去,毕竟陛下和曲丞相的大部分回忆都在这里了。”
时亭抬头看了眼高处的六角亭,像是想起了什么,淡淡笑了下:“老师不会在意的。”
乌衡走在前面,转头正好看到时亭笑了。
那是一抹很纯粹的笑,和以前的时亭很像。
现在的时亭很少会这样笑,他总是淡漠而疏离的,极少暴露自己真实情绪。
昭国园果然是个好地方。乌衡想。
时亭看到乌衡转过身来了,做好了对方又嘴欠的准备。
但意外的是,这次对方竟然什么也没说。
时志鸿笑:“莫不是曲丞相的余威压住了这厮?”
一行人穿过两道游廊,进入一座规模颇大的假山。
假山杨柳依依,竹浪翻舞,泉水环绕而下,泠泠作响。顺着往上走,黛瓦青墙的小院点缀其间,石桥上藤萝攀缠成帘,清幽而富有趣味。
小半刻后,一行人来到山顶最高处,入眼是一座六角亭。
这正是时亭方才眺望的那座亭子,牌匾上龙飞凤舞写了“长风亭”三字,乃是崇合帝御笔亲题。
长风亭的视野极好,身处其间往外看,上可观浩瀚星河,晴空万里,下可观昭国园全貌,以及大半个帝都,且正好和皇城内的极目塔遥遥相望。
宴就设在长风亭。
乌衡回头看向时亭,伸手作邀:“特备薄宴,以感谢美人和时少卿的救命之恩,时将军可不要嫌弃啊。”
时志鸿越过乌衡看了眼亭内,不由对“薄宴”两字产生怀疑
——亭内那张八仙桌上,足摆了二十余样菜,皆是诸如茄鲞、芙蓉肉、牡丹鱼片这类尤其考验厨艺的珍馐。
旁边还备有西戎特有的寒泉酒,隔着距离都能闻到其醇厚,此外小火炉上还煮着茶,茗香和酒香混在一起,相得益彰,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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