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
他们沿路回去,街市上十分热闹,长明买了燕乡特产的薜荔糖,递到谢真面前:“尝尝?”
谢真捡了一颗,外皮是层红色的糖壳,甜而脆,里面是软软的凝冻,十分清凉。小小一块,抿一口就没了。
他转念一想:“不对,长明你怎么也开始吃糖了?你不是最嫌弃这个的吗。”
长明:“有吗?”
谢真:“当然有。你不就是不想显得年纪小吗。”
当初长明虽然年岁渐长,但受限于妖类的血统,不能像仙门修士一样,随喜好长到多大年龄都行,而是一段时间都不得不保持少年模样。谢真与他出游时,常被误以为是兄长带着弟弟,搞的长明烦不胜烦。
当时谢真完全不理解他生气的点:“本来就比你大些,虽然不是你师兄,但叫一声哥哥很吃亏吗?”
“不行!”少年的长明格外坚持,“不要以为大家都叫你大师兄你就很大了,换我就算叫,也只叫一声小师兄。”
谢真:“这样吗?但你却不像小师弟。”
长明:“那像什么?”
谢真:“小师侄吧。”
长明:“……”
回想那时候,长明因为不想显嫩,绝不会吃什么小零食,更别提糖了。谢真侧头看去,长明如今已是身形颀长的俊秀青年,走在人群中十分引人注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偷看他。他这会儿手里拿着包糖,将他周身冷淡的气势削减了些,倒是显得有点可爱。
刚想到这里,长明便把纸包放进了他手里,并嘲笑道:“现在是你看起来比较小。”
谢真:“……”
回到房间,谢真当即着手收拾他那根本没有什么东西的行李。
欺霜虽然现在已经不能再用,他也还是收好,若有机会,或许可以重新锻造。他正打着他的小包袱,长明进来了:“这就要走?”
“去越地。”谢真系了个花结,左看右看,觉得足够结实。
长明:“我同你一起去。”
谢真:“且慢,你没有事情要忙吗?”
长明:“没有。”
谢真:“我记得西琼不是这么说的。”
长明:“那是他忙,我又不能抢他的活干。”
谢真想想,好像也有道理。长明又道:“越地也有些事情,一起办了。你我同行,就像当初一样,不好吗?”
谢真完全被他说服了。讲到底,他也只是担心长明如今家大业大,不好乱跑,可是若说与长明一起走,他当然开心的很。
当年身为大师兄,走到哪里,放在首位的永远是瑶山声名,师门尊严。除了那些独自练剑的平静时光,想来想去,其实只有与那名妖族少年并肩同游,才是他能够暂时忘却世上诸般,只做他自己的时候。
“那也不错。”谢真想了想,“不过,你那个招风的鹰车还是不要了吧。”
“放心。”长明已有主意,“先从宝扇河走,然后换车。”
听到要走水路,谢真脑壳一疼,但并未挑剔,点头:“好。”
长明:“还有一件。那把寒铁打的剑,已经不能用了吧。不如我令人拿去重新锻造一番,你看如何?”
这和谢真想到一起去了,他便取出欺霜交给长明。长明似乎早有准备,取过一只木匣:“没剑也不成,这个给你。”
谢真接过来打开。匣中剑看上去毫不起眼,剑刃并非雪亮,而是幽深的黑色,只在正中央有一条笔直银线,从护手延伸到剑尖。
若说在这方面识货,天下怕是也没几个人能超过谢真了,他先不着急将它拿出,而是用指腹抵在刃面上,轻轻滑过。
触手间,寒意透骨。
与欺霜那种用寒性材料打造的剑刃不同,这单单只是绝世名剑外溢的剑意,便可使飞雪停驻,群山噤声。
谢真赞道:“好剑!”
长明:“此剑名‘海山’。”
这剑被谢真拿起后,便不再那么气势迫人,显得朴实无华起来。半晌,他才想起:“如此好剑,是王庭所藏?”
“偶然得来的。”长明道,再多就不说了。
他递过一只样式素雅的剑鞘。谢真还剑入鞘,看了又看,欢喜溢于言表。长明在一旁看着,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这日傍晚,他们沿宝扇河边,来到一人烟稀少之处。
虽说这回长明包揽了出行事宜,但这地方怎么看都荒凉得不行,谢真忍不住问:“这里有船吗?”
“走水路,不一定要坐船。”长明说。
说话间,旁边水中波澜飞溅,一只头窄、身宽、面上有须的大鱼冒出水面,口吐人言:“殿下,这便请上来吧。”
长明说:“劳烦了。”便踏上鱼背。
谢真十分稀奇,也一揖道谢,跟着长明上去。鱼背宽阔,若不是周围没围栏,就和小船也区别不大。即使从水中出来,鳞片也光洁干燥,且十分平整,与时不时就要潜个水的归亡简直是天壤之别。
鱼妖道一声小心,就向前游去,渐渐加快,不过仍然平稳。长明说:“明日就能到越地,今晚就在这里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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