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宵走之前还把啤酒带上了,根本不是去厕所的架势。他作为聪明人当然看出这两人之间有太多弯绕,他的仗义让他只演到三分就够,剩下的七分就是得尽快抽身,为这两人空出时机。
虞谷秋也想走,她没自信在这里和汤骏年一对一,思考着如果自己也说去卫生间会不会很奇怪。
还没酝酿好说辞,汤骏年抢占开口先机:“要不要去舞池?”
「什么?」
“我上次来没能进舞池。”他低头看她,“这次你能搭把手吗?”
「你应该刚刚看到我怎么踩郑宵的了」
“你可以跟他跳,不可以和我跳吗?”
虞谷秋顿住,然后实话实说:「因为我在和他相亲」
这下顿住的人成了汤骏年。
“那感觉怎么样?”他问。
「没看出来班长很八卦」
“因为你对我来说不一样。”
「那不都是高中的事了吗……」
“只是高中吗?”
热情的探戈舞曲在这时结束了。
没有了音乐的烘托,舞室在这时安静得吓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都不存在了。虞谷秋的心脏沉重地往下坠,她清晰地听到了落地的声音。
虞谷秋隐约有种感觉,他还在试探她。之前那些他不停试探自己的草蛇灰线,一瞬间扑面向她涌来。
又或许他根本已确认,只是他没有戳破,逼她开口露馅,倒是包容着她的装傻充愣。
他仍旧是那个汤骏年,即便对自己被断交满腹疑惑,仍旧会尊重她选择而不索要来龙去脉的那个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就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虞谷秋咬紧牙关,她更不能开口承认,就让这一切成为一笔糊涂账吧。
她低下头打完字,匆匆亮手机给汤骏年看,表示自己有事要走,拎上包飞快地离开了。
*
虞谷秋跑到外面后才想起来给郑宵发消息,对自己离开表示抱歉,郑宵倒是无所谓,只说两个人没拍张照,不好交差了。
虞谷秋倒没有这方面的困扰,胡采春并不真的关心这次相亲进展得好不好,她只要人去了礼数周全就可以交差。
在外面不知目的地游荡到夜晚,胡采春发来微信问:「吃完饭了吗?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好,明天几点到家?」
「我中午就回来帮忙吧」
「没关系,但中午能回来帮忙最好,你弟妹今年除夕也来家里吃饭呢!」
胡采春发了一个兴高采烈的表情包。
这种一眼年轻人最爱用的表情包,一看就是弟弟发给她,她再保存下来的。
虞谷秋偶尔能从表情包的这种细枝末节里推测到他们联系的频率,其实她不在乎,但只要看到新鲜的表情包,她就会想,他们又在聊天了,他们本来就应该聊天的,而不是像她这样工作汇报。
然后她又想,自己在计较些什么,一笑置之。
隔天虞谷秋拿上早就买好的大包小包,除了给养父养母的保健品,还有给弟弟夫妻俩准备的一对黄金首饰,新婚夫妻,这是她能送出最周到的礼物,最近金价大涨,买这对首饰真的太肉痛了,但没有办法。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她的作战装备,她必须确保装备妥当,不让敌人有可以攻陷的缺口。
还有一些是给自己的。她准备了睡袋,因为不喜欢那个有霉味的被子。
车子开到养父母家,现在一年来不了一次,从前熟悉的景没怎么变,更老了些,看上去却会有些陌生。但虞谷秋往楼下走时,那种感觉却没变,她还是十二岁的时候用攒的零花钱买包子和豆浆上楼,若无其事把整夜的眼泪吞下去的那个小孩。
两手挂满东西,连腾出手都勉强,虞谷秋侧身横起手肘敲门,声音很钝,敲了好几下才有人来开。胡采春围着围裙探出脑袋:“来就来,提那么多东西!”
“新年礼物呀。”
胡采春首先看黄金的首饰盒,嗔怪道:“你自己都没赚几个钱,干嘛给你弟弟买那么贵的东西。”说着把东西收好,张罗道,“你先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吧,你爸他去公园下将棋了。你弟弟他们晚饭的时候才来。”
虞谷秋当然不可能真的就去沙发坐着,挽起袖子进厨房,看见宰杀到一半的鲤鱼,一框还没拍的蒜,剁完的萝卜丝……
“我来剥蒜吧。”
虞谷秋将蒜拿过来一瓣一瓣剥开皮。
胡采春抄起刀继续剔鲤鱼的内脏,边问:“昨天见面真的都还好吧?”
“挺好的。”
“还没仔细问你,你的身体怎么样?”
“还好,没发作呢,只是有风险,现在一直有吃药。”
“这真是个麻烦病啊,要时刻提心吊胆的。”她拢起眉头,哀叹一声,“要是真得上了可怎么办!可怎么找对象……”
虞谷秋不甚在意地笑笑:“反正我一个人过着也没问题。”
“怎么会没问题?app老给我推呢,说要真是癫痫的话一个人生活反而危险,病本身是其次,主要是发作起来不知就磕哪儿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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