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那句“有一个不情之请”,让原本稍稍缓和的大殿气氛,瞬间再次紧绷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知道这位刚刚经历牢狱之灾、险些丧命的冠军侯,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皇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舒展开,语气平和:“霍卿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国难当头,他需要这把利刃,只要条件不是太过分,他都可以考虑。
霍昭的目光扫过殿中神色各异的群臣,最后落回刘彻身上,声音沉稳,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陛下,臣此番出征,必当竭尽全力,击退胡虏,以报君恩。然,臣恳请陛下,无论此战结果如何,待边关平定之日,便是臣解甲归田之时。臣,愿以此战之功,换取陛下恩准,允臣携阿月,远离朝堂,归隐山林。”
“哗——”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解甲归田?携那狼女归隐山林?用可能再次获得的、足以封妻荫子的不世战功,换取一个布衣身份和自由身?这简直……闻所未闻!
所有人都被霍昭这个“不情之请”震住了。
就连卫稚,也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外甥,他虽然看出霍昭心灰意冷,却没想到他竟决绝至此,直接在朝堂之上,当着天子和百官的面,提出了归隐之意!
皇帝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深沉的思量。
他盯着霍昭,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以退为进、或者要挟的意味。
但他只看到了一片平静,一种看透了繁华、厌倦了争斗的、近乎死水般的平静。
这反而让皇帝心中升起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被轻视(功名利禄竟不足以留住他?)的微愠,有对失去一把利刃的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隐隐的放松。
一个无心权位、只求归隐的功臣,远比一个功高震主、野心勃勃的将领,更让人放心。
“霍卿,”皇帝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正值壮年,功业彪炳,何以生出此等退隐之心?可是因前番冤狱,心存怨望?”
霍昭微微躬身,语气依旧平静:“臣不敢。陛下已为臣昭雪,臣唯有感激。生出退意,实乃臣本性疏野,不惯朝堂拘束,向往山野自由。且连年征战,旧伤频发,亦感力不从心。恳请陛下成全臣最后一点私心,允臣在为国尽忠之后,能得一安闲余生。”
他将理由归结于自身性格和身体原因,给足了皇帝台阶,也将“怨望”的可能性撇清。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霍昭这是铁了心要走了。
用一场必胜(在众人看来,霍昭出马,必胜无疑)的战争,换取下半生的自由。
这对皇帝而言,似乎……并无损失?甚至,可以彻底解决“霍昭难题”。
几位重臣交换着眼色,无人出声反对。
此刻反对,既得罪了心灰意冷的霍昭,也可能触怒急需用人的皇帝。
皇帝沉默了片刻,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霍昭的灵魂。
最终,他沉声道:“霍卿之心,朕已知之。边关危殆,不容耽搁。朕,准你所请,总领北地诸郡军事,全权负责对匈奴战事!一应将领、兵马、粮草,皆由你节制调遣!望你莫负朕望,早日克敌奏凯!”
他没有直接回应归隐的请求,但“准你所请”四个字,以及赋予的全权,已然是一种默许和交易的前提——你打赢这场仗,朕便放你自由。
霍昭深深一揖:“臣,领旨谢恩!必不负陛下重托!”
他没有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走出殿外。
阳光照射在他侯爵的朝服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但那挺直的背影,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透出一种即将挣脱樊笼的、一往无前的决绝。
复起之议,以这样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迅速落定。
冠军侯霍昭,再次被推到了历史的风口浪尖,而这一次,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胜利,更是胜利之后的……永远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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