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沉舟应得简短。
就在李莲花准备借力从他怀中完全站直时,李沉舟扶着他的手臂上,再次传来一股温和却精纯的内力。
这股内力不如先前救急时那般磅礴霸道,更像是一股持续而稳定的暖流,悄然注入他几近枯竭的经脉。
虽不能驱散碧茶之毒,却如同雪中送炭,极大缓解了他此刻脱力虚冷的状态,让他勉强有了独自站稳行走的气力。
李莲花身体微微一颤,抬眸望向李沉舟,眼中闪过讶异与更深沉的探究。
李沉舟只是对他又笑了笑,那笑容依旧很淡,带着一种了然的平静,并未多做解释,仿佛这不过又是举手之劳。
“……谢谢。”李莲花低声又道了一次谢,这一次,语气郑重了些许。
他深吸一口气,借着体内那点新生的暖意,撑起身子,站稳了脚步,虽仍显虚弱,但已能自行站立。
他对李沉舟点了点头,算是最后的告别,然后转过身,不再犹豫,朝着云隐山门内,一步一顿,却坚定地走了进去。
那袭白衣在山林青翠的背景中,显得单薄而执拗,渐渐被树木掩去身影。
李沉舟站在原地,银发在风中轻拂,眉心血印在斑驳光影下显得有些妖异。
他一直目送着李莲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道尽头,眼神深邃莫测,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才缓缓转身,朝着来时的山路,不疾不徐地向下行去。
他的步伐稳健从容,与李莲花方才的艰难判若两人,很快也消失在了蜿蜒的山道之间。
另一边。
云隐山内,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松柏气息,甚至门廊下那盆半枯的兰草,都还是旧时模样。
李莲花站在那扇虚掩的、他自幼进出无数次的木门前,喉头发紧,胸腔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近乡情怯,莫过于此。
他张了张嘴,想唤一声“师父”,声音却微弱干涩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清。
然而,门内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木门被“吱呀”一声猛地拉开。
漆木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还捏着一卷半开的书册。
老人家的目光在触及门外站立之人时,先是难以置信的怔愣,随即瞳孔骤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又猛地涌上焦急与痛心。
他几乎是一步抢上前来,手中的书卷“啪”地掉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相夷?相夷!”
漆木山的声音带着颤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徒弟。
他目光急切地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沾染尘沙的衣袍上逡巡。
最后落在他那双黯淡却努力想扯出一点笑意的眼睛里。
“你怎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快!快进来!”
老人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惊惶与心疼,扶着李莲花的手臂却稳如磐石,小心翼翼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
“师父……”
李莲花喉头一哽,鼻尖猛地酸涩起来。
千般委屈,万种艰涩,在见到师父这毫不掩饰的关切与痛惜时,几乎要冲破他强筑的心防。
他垂下眼,任由师父将他半扶半抱地带进屋内,那声呼唤里,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哽咽。
屋内陈设依旧简朴,药香弥漫。
漆木山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安置在椅中,立刻伸手搭上他的脉门。
指尖传来的脉象让漆木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眉头拧成了死结,眼中的痛色几乎要溢出来。
“相夷,你中毒了?”
漆木山的声音沉痛,他不是在问,几乎是在确认一个可怕的事实。
李莲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努力维持着平静,点了点头:“嗯……是碧茶。”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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