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试炼结束后,朱霜凝与夜无殇便成了彼此最特殊的存在。
她们会相约在青玄宗的云海崖看日出,朱霜凝抚琴,夜无殇静听,琴音伴着风声,成了最默契的私语;
也会一同下山历练,斩妖除魔时并肩作战,闲暇时坐在溪边烤鱼,分享着各自的过往与心事。
夜无殇不再总是冷着脸,看向朱霜凝时,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
朱霜凝也褪去了几分大师姐的沉稳,偶尔会对着夜无殇露出娇憨的笑容,那份暧昧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早已浓得化不开。
“下次历练,我们去江南吧?”
一次夜宿破庙,篝火噼啪作响,朱霜凝靠在夜无殇肩头,轻声说道,
“听说那里的桃花开得极好,还有最清甜的米酒。”
夜无殇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
“好,等查清手头这桩案子,我便陪你去。”
可这份岁月静好,终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诡案打破。
南疆边境的小镇接连失踪了数十人,不久后,失踪者的尸体竟毫无征兆地出现,皆是面色青黑,双目圆睁,周身萦绕着浓郁的死气,成了只会杀戮的鬼尸。
消息传回各宗门,朱霜凝与夜无殇主动请缨,前往小镇调查。
小镇早已人心惶惶,白日里街巷空无一人,唯有夜色降临时,鬼尸的嘶吼声划破寂静。
两人潜伏多日,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追踪鬼尸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
山洞深处,黑气弥漫,数十具鬼尸整齐排列,而最前方的两具,身形竟与夜无殇记忆中的爹娘一模一样。
“爹……娘……”
夜无殇的声音颤抖,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去,眼底瞬间蓄满泪水。
她不敢相信,自己苦苦寻找的亲人,竟成了这般模样。
朱霜凝心头一紧,连忙跟上,握住她的手。
夜无殇的手冰凉刺骨,浑身都在发抖。
就在这时,那两具鬼尸突然动了,缓缓转过身。
它们的面容早已扭曲,却在看到夜无殇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清明。
“无殇……”沙哑的声音从鬼尸口中传出,带着无尽的痛苦与不舍。
“爹!娘!是我!”夜无殇泪流满面,想要扑上去,却被朱霜凝死死拉住。
“别过去!他们被魔修操控,靠近会有危险!”
朱霜凝的声音也带着哽咽,她能感受到夜无殇心中的剧痛,也能看到那些鬼尸眼中残存的意识,那是亲人最后的牵挂。
“孩子……对不起……”女鬼尸艰难地抬起手,像是想要触碰夜无殇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下,
“我们……没能查清真相,还成了这般怪物……”
男鬼尸也开口,声音断断续续:
“魔修……用我们的魂魄炼药……操控我们杀人……无殇,别为我们报仇……好好活着……”
“不!我要报仇!我要为你们报仇!”
夜无殇嘶吼着,泪水汹涌而出,灵力在体内剧烈翻腾。
周围的鬼尸也开始躁动,黑气愈发浓郁。夜无殇的爹娘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决绝。“阿凝,”男鬼尸看向朱霜凝,
“拜托你……照顾好无殇……”
话音未落,两具鬼尸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它们挣脱了魔修的操控,用尽最后一丝魂魄之力,冲向周围的鬼尸。
“轰隆”一声巨响,山洞剧烈震动,鬼尸们在白光中化为飞灰,而夜无殇的爹娘,也在光芒中渐渐消散。
“爹!娘!”夜无殇挣脱朱霜凝的手,扑过去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片虚无。
她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哭声凄厉,听得朱霜凝心如刀绞。
朱霜凝走上前,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泪水也忍不住滑落。
“无殇,节哀……”她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却无法慰藉夜无殇心中的万分之一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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