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洁白的床单上,映得阿澈苍白的脸庞多了几分暖意。
他靠在床头,气息依旧微弱,眼神却比之前明亮了许多。
看着围在床边的众人,他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想……回村里看看,祭拜一下哥哥。”
话音落下,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众人都知道那个村子藏着阿澈最痛苦的回忆,可看着他眼中的期盼,没人忍心拒绝。
沈明宇率先点头,脸上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浅笑,语气却格外温和:
“好啊,我们陪你回去。”
众人纷纷附和,唐星月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阿澈的肩膀:
“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带着阿澈踏上了回乡的路。
车子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窗外的风景渐渐变得熟悉,阿澈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那些被尘封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贪婪的眼神、哥哥绝望的哭喊、村子里诡异的歌谣,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几乎窒息。
沈明宇坐在他身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阿澈的后背,动作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抚力量。
“都过去了。”
沈明宇的声音低沉而温和,“现在的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阿澈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沈明宇。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沈明宇脸上,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没有丝毫嫌弃与恐惧,只有真诚的关切。
阿澈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中的恐惧也消散了些许,他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
“谢谢。”
车子终于抵达了村子。
下车的瞬间,众人都有些惊讶,眼前的村子与阿澈描述中的模样截然不同。
泥泞的小路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低矮的土房换成了整齐的砖瓦房,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位老人正悠闲地聊天,孩子们在一旁嬉笑打闹,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变化真大啊。”张昊感叹道。
阿澈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茫然与感慨。
这时,一位路过的老人看到他们,热情地走上前来询问。
得知阿澈是村里出去的人,老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当年那些守着恶习的人,要么病死,要么因为作恶被抓了,早就没几个了。
新时代来了,那些害人的恶习也早就被废除了。”
阿澈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村子深处,眼中情绪翻涌。
众人陪着他慢慢走向曾经的家,那座破旧的土房早已翻新,院子里种着几株花草,显得生机勃勃。
房门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出来,看到阿澈,老人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泛起泪光:
“是阿澈吗?你终于回来了。”
阿澈看着眼前的奶奶,喉咙哽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些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无家可归,却没想到奶奶还在等他。
祖孙俩进屋聊了许久,众人则在院子里等候。
后来,奶奶扶着阿澈走了出来,她看着阿澈,轻声问道:
“你爸爸……他已经不在了,是在牢里病死的。”
“阿澈,你还恨他吗?”
阿澈沉默了,他想起了父亲的残忍,想起了哥哥的惨死,心中满是怨恨,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份怨恨早已被岁月磨平,只剩下无尽的唏嘘。
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疲惫:
“不知道。”
众人陪着阿澈来到村后的墓园,这里安静而肃穆。
阿澈径直走到一座简陋的墓碑前,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哥哥的名字。
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泪水无声地滑落。
“哥哥,我来看你了。”
阿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爸爸已经死了,那些坏人也都得到了惩罚,你可以安息了。”
他顿了顿,眼神温柔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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