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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古老的盟约（第1页）

那股拂过意识的古老意念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一缕难以言喻的沧桑余韵，以及林渊左手侵蚀核心那一下微弱的、令人不安的“共鸣”跳动。

是错觉？还是某种隐藏在更深处、甚至可能与这“深渊侵蚀”同源或相关的古老存在，被自己“神性”萌芽的活跃与墨衡的牺牲所惊动？

林渊心中疑窦丛生，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尝试救治墨衡。他收敛心神，暂时将那缕古老意念的插曲压下，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引导自身那淡金色的“神性”萌芽上。

这力量极其细微，如同新生婴儿的第一声啼哭，稚嫩却蕴含着无限可能。林渊小心翼翼地将其一丝丝剥离出来，化作最柔和温暖的光流，缓缓探向墨衡那几乎破碎、仅靠艾瑟尔符文勉强维持的灵魂光晕。

接触的瞬间，林渊感到一股强烈的“排斥”与“混乱”。墨衡的灵魂结构受损严重，充满了“抹除”意志残留的冰冷裂痕与自身灵能崩溃后的狂暴乱流。“神性”的光流如同试图修复布满裂纹并通着高压电的琉璃器皿，稍有不慎，不仅无法修复，反而可能加速其彻底崩碎。

林渊全神贯注，以最大的耐心与精密度，操控着那一丝“神性”力量。他没有强行弥合裂痕或驱散乱流，而是如同最细心的织工，先将光流化作无数更细微的“丝线”，轻柔地缠绕、稳定住那些最危险、即将彻底断裂的灵魂碎片，防止其继续消散。然后，他尝试着将“神性”中所蕴含的“希望”、“守护”、“秩序”等概念性特质，以一种近乎“感染”而非“注入”的方式，极其缓慢地渗透到墨衡灵魂那些相对稳定的核心区域。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消耗心力。林渊刚刚苏醒，自身状态极差，左手侵蚀带来的虚弱与刺痛不断干扰着他的专注。但他咬牙坚持着，额角再次渗出细密的能量汗珠。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林渊感觉到墨衡那原本微弱飘摇、几乎要熄灭的灵魂之火，似乎……稳定了一点点。虽然依旧黯淡破碎，但不再继续恶化，甚至那“神性”光丝缠绕之处，裂痕的扩张被完全止住，狂暴的灵能乱流也略有平复的迹象。

有效！但这仅仅是暂时稳住，距离修复还差得远。以林渊目前对“神性”的掌控程度和自身状态，这已经是极限。

就在林渊准备收回“神性”光流，稍作休息再继续时，静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后，苍骨长老与一位身着青色道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一同走了进来。老者手持一柄碧玉拂尘，步履轻盈，周身清气缭绕，正是之前联系过的东方玄门真修。

“帝君，这位是玄门‘丹霞洞天’的玉枢真人，精擅金丹蕴魂、疗伤续命之术，奉掌教法旨，特来相助。”苍骨长老介绍道。

玉枢真人打了个稽首，目光扫过林渊枯暗的左臂和病床上气息奄奄的墨衡，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与凝重：“星主阁下伤势奇特，邪毒入髓，侵染神形，更兼魂力损耗甚巨。而这位道友……魂魄几近破碎，更染‘绝灭’之气，能撑到此刻，已是奇迹。”他声音清越，直接点明了两人伤势的关键。

“真人可有良策？”林渊没有寒暄，直接问道。

玉枢真人上前一步，伸出三指，隔空虚按在墨衡额头，闭目感应片刻，沉吟道：“魂魄之伤，重在滋养与重构。贫道可先以‘九转还魂丹’稳住其魂火不灭，再辅以本门‘三光定魂引’秘法，引导日月星三光精华，徐徐修复其魂魄裂痕。然，其中所染之‘绝灭’之气……”他睁开眼，看向林渊，“此气凶戾，专伤存在根本，寻常法门难祛。观星主阁下体内，似有一股新生‘性灵之光’，虽微，却具‘定义’与‘庇护’之能，或可与此气相抗。若星主允准，贫道施法时，需借阁下这股‘性灵之光’为引，内外合力，或可逐步化去此气。”

林渊心中一动，这玉枢真人果然道行高深，一眼便看出了“神性”萌芽的特性，并提出了合作方案。“如此甚好。有劳真人。”

玉枢真人也不多言，当即从袖中取出一个羊脂玉瓶，倒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七彩霞光与沁人异香的丹药，正是“九转还魂丹”。他以真元托举，将其缓缓送入墨衡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磅礴的生机药力，护住墨衡心脉与魂魄核心。

紧接着，玉枢真人手持拂尘，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三光定魂引”。只见静室顶部，符文阵列自动调整，接引下精纯的日、月、星三光精华，汇聚成三道颜色各异的光柱，笼罩墨衡。光柱中，无数细若游丝的符文流转，缓缓渗入墨衡体内，开始修复那些细微的灵魂裂痕。

与此同时，玉枢真人对林渊道：“星主阁下，请将那股‘性灵之光’引导至贫道拂尘所指之处。”

林渊依言，再次凝聚起那一丝淡金色的“神性”力量，小心翼翼地引导向玉枢真人拂尘尖端所指——墨衡灵魂中那几处“抹除”意志残留最浓的、冰冷漆黑的裂痕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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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性”光流触及那些漆黑裂痕时，异变再生！那些漆黑裂痕仿佛被激怒，猛地爆发出更加冰冷的“绝灭”气息，试图反扑！但玉枢真人的三光精华与“神性”光流一内一外，形成夹击之势。“神性”光流在前，如同最坚韧的“定义”之矛，强行将“绝灭”气息从灵魂结构中“剥离”和“标记”；三光精华在后，如同温和的“净化”之泉，将被“标记”和“剥离”的“绝灭”气息缓缓消融、转化。

合作奏效了！虽然过程缓慢，但墨衡灵魂中那最致命的“抹除”污染，开始被一丝丝地祛除！

就在林渊心中稍定，全力配合玉枢真人救治墨衡时，苍骨长老悄然走近，低声禀报：“帝君，方才玉宸道长又传来密讯，内容……关乎‘盟约’。”

林渊分出一丝心神：“讲。”

“玉宸道长言，玄门掌教与诸位祖师，在得知‘观察者’‘肃清’之事及帝君您体内‘神性’萌芽之兆后，于‘混元无极境’中合力推演天机，并翻阅了门中最为古老、甚至涉及‘混沌初判’之前的‘鸿蒙金章’残卷……”

苍骨长老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与凝重。

“金章残卷中记载，在无法追溯的‘太初纪元’，曾有一批先于‘播种者’而行的、被后世遗忘的‘守望者’。他们并非神只，亦非寻常文明，而是某种……为应对终将到来的‘大寂灭’或‘归墟终末’，而由无数自愿者以特殊方式凝聚成的‘文明集体意识化身’或‘概念性存在’。他们行走于新生宇宙，与早期文明订立‘守望盟约’，传授对抗‘虚无侵蚀’的知识与火种，并留下‘信标’，以待‘终末再临’之时，能够重新集结‘遗民’之力。”

“玄门推断，吾等如今面对的‘归墟’，或许正是那‘大寂灭’的前兆或一部分。而‘观察者’之中，可能就有当年‘守望者’的遗族或继承者，但其理念与道路或许已在漫长时光与‘肃清’职责中发生了扭曲与分歧。至于帝君您……”

苍骨长老看向林渊，幽火剧烈跳动。

“掌教真人与祖师们认为，您身上正在萌发的‘神性’，您所持有的‘钥匙’，您与月球（万界方舟）的深度绑定，以及您在对抗‘归墟’与‘肃清’中展现的‘定义’与‘守护’特质……这一切的巧合，或许并非偶然。您，极有可能，在无意中，触发了某个深埋于时光长河之下的、最为古老的‘守望盟约’的……‘继承’或‘唤醒’条件！”

古老的“守望盟约”？先于“播种者”的“守望者”？自己是……盟约的潜在继承者？！

这信息太过惊人，让林渊心神剧震，连对“神性”的操控都出现了瞬间的波动。

而就在他心神失守的这刹那间——

那股之前曾一闪而逝的、充满无尽悲伤与沉重责任的古老意念，再次降临！这一次，比之前清晰了无数倍！它不再只是拂过，而是如同洪钟大吕，直接在他的意识深处轰然鸣响！

同时，林渊左手那漆黑的侵蚀核心，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仿佛要挣脱束缚的“悸动”！一股冰冷、混乱、却似乎与那古老意念同源……不，是某种被污染、被扭曲后的“同源”气息，骤然爆发！

那古老意念中，传来一声悠长、悲怆、仿佛跨越了无尽纪元的叹息：

“……终于……又一个……触及‘信标’的‘火种’……”

“……然……汝身已染‘终末之垢’……道路……已然偏移……”

“……‘盟约’……是否还能履行……？”

话音未落，林渊左手侵蚀处的“悸动”达到顶峰！那漆黑的痕迹，竟然如同活物般，开始沿着他的手臂，向上蔓延出数道更加细密、更加扭曲的、仿佛某种……“符文”或“烙印”般的暗红色纹路！

玉枢真人似有所感，猛地睁开眼，看向林渊左臂，失声惊呼：“这是……‘混沌契约’？！不……是残缺且被污染的……‘守望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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