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笑声终于歇止。
他敛眸,头往下低,热息几乎拂在她的耳畔,“褚吟,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挺不是东西的。”
褚吟完全不生气,挑起一点眼尾,嗤他,“有时候?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嵇承越悄然环顾四周,声音极低,“你扒光自己,坐我脸上那次。”
“你——”褚吟吃瘪,嘴唇微微颤抖,脸色时青时白。
嵇承越强压住嘴角,深深吸进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气息裹挟着满满的得意与满足。
他面上竭力维持着肃然,用食指勾起牛皮纸袋,撂到她的怀里,“走了。”-
褚吟从医院离开,是在晚上九点。
回到瑾山墅,薇姐睡了,姜幸在直播,小崽子趴倒在玄关的地毯上,旁边丢了个漏食小玩具,看样子是边玩边等她,累睡着了。
她半蹲下去,来回拨弄着国庆脑袋上扎着的荧黄色蝴蝶结,就在她以为小崽子要醒时,结果这家伙脑袋一歪,换了个姿势,重新睡过去了。
姜幸直播结束,从楼上下来,褚吟正席地而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回复着一条又一条工作邮件。
“你今天回来挺早的,吃饭没?”姜幸活动久坐后酸痛的脖颈,出声问。
褚吟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没吃,你呢?”
“没吃多少,不然我们出去夜市吃小龙虾吧?”姜幸满含期待地望着她
二十分钟后,和阳街,沿街两侧,无数红灯笼次第点燃,串串珠光浮动,逶迤如河。
白日里平平无奇的一截街衢,此刻却仿佛施了魔法,骤然在夜色里膨胀,喧哗与浓香一并蒸腾弥漫,形成一只巨大的胃袋,容纳着京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馋虫。
褚吟跟姜幸相对而坐在桌前,面前红汤油盆里小山般堆着小龙虾,双手油亮,剥壳吮指,酣畅淋漓。
偶有夜风拂过,卷起地上油渍斑斑的纸片,打着旋儿飞舞。
褚吟回头望去,在油烟和夜色里,竟意外看见了嵇承越的司机。
聂叔握着手机,正准备扫码付款,视线一偏,好巧不巧也看到了她。
这条夜市街算是京市的必打卡地之一,不止有作为“霸主”存在的小龙虾,烤鱼同样不容小觑,铜锅涮肉也是另成一派天地。
除了有许多游客慕名而来,当地人也会时常过来消遣,偶遇熟人完全不足为奇。
褚吟歪头跟姜幸打过招呼,起身往聂叔那边过去。
聂叔手上拎着五斤沉甸甸的小龙虾,还打包了点烤串,冲她欠身的动作都变得笨拙了不少,“褚小姐。”
“聂叔,好巧啊,”她嗓音甜滋滋的,“你买这么多啊。”
聂叔低头看一眼,笑得温和,“是买给大小姐和二少爷吃的。”
“阿羽姐她出差回来了?”褚吟忍不住往街口那边望过去。
和阳街入口的那段路极窄,大多数车都很难开进来,只能停在外边等着。
下午嵇承越走后,她还是礼貌性地在手机上回复了嵇漱羽的那条短信,无非就是找借口说自己没空,不料嵇漱羽同样在外出差,只说另寻时间。
聂叔:“对,大小姐刚刚回来,我跟二少爷去接的。”
“嗷,好,”褚吟应,“那你快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好嘞,那褚小姐玩得愉快,再见。”
褚吟颔首,转身就要走。
“小久?”
完了,是嵇漱羽。
她脚步微顿,眨眨眼睛,牵动嘴角,“阿羽姐。”
嵇漱羽嗓子清凌,“你一个人出来的?”
褚吟指指身后,“还有我朋友。”
“那刚好,干脆一起吃吧,”嵇漱羽回头看一眼,“我打电话让阿越再多买几杯话梅椰子水。”
不一会儿,两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拼在一起,二人夜宵小分队壮大为五人。
聂叔在嵇家做司机有快二十个年头,从未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跟东家同桌用餐,不免有些不自在。
有这种感觉的,还有姜幸。
她埋首于盘盏之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虾壳堆叠,如一场微型的赤色战役残骸。
嵇漱羽吃得斯文,戴着手套,将剥好的小龙虾往嘴里送。
嵇承越没喝话梅椰子水,仰起头,将冰凉的啤酒汹涌灌入,清冽的爽快从喉头直抵心窝。
褚吟方才已经饱食酣饮,这会儿只嘬着吸管,悄无声息地打量着旁边。
她在心里暗暗感慨嵇承越的效率极高,这顿饭吃到现在,嵇漱羽根本没打算提及结婚这茬。
末了,聂叔开车载着嵇漱羽回了墨徽园,桌前只剩下褚吟、嵇承越,还有姜幸在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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