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吟面色凝重,“完了,会不会传染给我啊?”
嵇承越脑袋嗡嗡作响,一股灼烫的气流直冲头顶,差点让他背过气去。他抬头望向天花板,目光幽沉,就知道不该对她抱有期待,不然也不会气个半死。
他觉得自己快病入膏肓,咬紧了牙关,“大小姐,你还是人吗?”
褚吟的神思终于归位,下意识往回抽动自己的手,懵懵然地反问他,“我怎么了?”
“你说呢?”嵇承越左脚一挪一踢,迫使她从床面上离开,紧接着还刻意地用手掸了掸,“我这半死不活地靠在这里,你却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传染,合理吗?我请问。”
闻言,她慌忙张望四周,表情变得僵硬。
褚吟不是不清楚自己一向遇事都很容易一根筋,说什么,做什么,优先想的就是遵循本心,从来不会为外界因素而改变。
她微微停顿,在心里措好词,立时浮起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佯装得非常体贴,“你别污蔑我,我我我一直在默默地担心你。”
嵇承越从这经过圆滑打磨过的言语中,是完全听不出半点差池,可偏生字字掷地有声,才让他愈发觉得刻意。
他眉头紧拧成一个死结,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让他几乎是半分思考都没有,忽地抬起手,将旁边的鹅绒枕狠狠丢了出去,“滚蛋。我这会儿是真有点烦你。”
“那我走了?”
“走吧。”
“真走了?”她还在锲而不舍地问。
“走吧!”他的语气趋近不耐烦。
褚吟迈出去两步,又不由得停下来,悄悄在几步之外打量他。他背微微驼着,眼皮沉重到抬不起来,也不知是困的,还是真的很不舒服。
按理说被对方赶成这个样子,她真该直接一走了之,却还是没忍住动了恻隐之心。
她无奈开口,“医药箱是还在上次那个地方吧?或者说,你是想去医院?”
嵇承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闪烁着困惑与警觉,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褚吟被看得不自在,抬起手腕,轻轻拨了拨耳边的碎发,煞有介事地催促,“问你话呢。送佛送到西,你突然感冒发烧,肯定跟刚才在洗手间里淋冷水有关系。”
她从床头捞起他又新拿的一套睡衣,宽宽大大地套到身上,边挽着袖口和裤腿,边对他说:“你说你体质怎么就这么差呢,冷水我也淋了,怎么就没事?嵇承越,你是豌豆公主吗?”
嵇承越咳嗽了一声,气极反笑。
他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声音从牙缝挤出来,嘶哑不堪,“你你再说一遍?”
“豌——豆——公——主。”褚吟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得到的,又是一个扔过来的鹅绒枕。
她仿佛早有预感,侧身拧转,重心顺势滑向左侧,肩头沉下,迅疾无比地巧妙躲过,未损分毫。
褚吟出了卧室,在客厅翻找半天,最终还是将一整个医药箱都拿了进去。
嵇承越已经捡回了鹅绒枕,摞在一起,放在身后靠着,闭目养神。
她盘腿坐上床尾,医药箱搁在一旁,从归类好的一大包药盒里寻找对症的药物。
“这个是什么?”她拿起一袋颗粒剂,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确认适应症。
嵇承越掀眼,见她作势就要出去找玻璃杯用热水冲给他喝,连忙拦住,“那个是预防感冒的。”
“哦。”褚吟回过头,发出两声短促的干笑。
她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又拿起来任意一盒,“这个我知道,消炎的,肯定能派上用场。”
话落,嵇承越瞳孔悄然缩紧,认真一瞧,脑中轰然炸响。
他艰难吞咽了下,慢慢启唇,“大小姐,那是头孢,我晚上在家里刚喝过酒。”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褚吟慢了半拍,后知后觉。
嵇承越没法再淡定下去,若继续放任不管,他可以断定他今晚必定会命丧黄泉。
他语塞几秒,勾动手指,示意她把医药箱拿过去。
褚吟护崽似的牢牢抱住,“你干嘛!”
嵇承越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大小姐,我找药啊。”
“哦,给你。”她丢出去,动作很快,像扔炸药包。
他从铝箔板里磕出几颗胶囊和药片,“劳烦大小姐去外边帮我倒杯水?”
“没问题。”她满口答应。
客厅水吧有一整面墙,当初全屋定制时特地做了排薄柜,只用来收纳各式各样的杯子。
褚吟随便取下一只,从净饮机接好水,拿给嵇承越。
刚递到嘴边,他便猝然一缩,那热气尖锐如针,只一瞬就刺穿了皮肤。
他半张着嘴,一脸无措,“褚吟,你这是趁我病,想要我命?”
褚吟无辜,“我又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我要吃药,你拿开水给我?”
“生病不就是应该多喝热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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