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追随着,看他从果蔬柜中拿出一个装着黑珍珠草莓的高脚陶瓷水果盘。
那一颗颗果实,几乎都成了精巧的圆锥体,饱满而端庄,与嵇承越此刻爱不释手把玩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下一秒,他拿起一颗,塞进嘴里,随即再度弯腰,衔上她的。
褚吟怔怔的,恍惚中,觉得自己应该是掉入一片草莓圃,不止鼻间清香阵阵,就连她的身上都沾满了果酱,彻底融为一体
后半夜,她都快散架了,还是强忍着酸痛进了洗手间。
嵇承越想要跟着挤进来,被她一脚踹了出去。
再继续下去,天亮就得上社会新闻,标题为:一女不知节制,突然昏厥,后经抢救无效死亡。
水帘之下,泡沫很快被冲刷干净。
她关掉水流,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
拽过搭在台架上的毛巾,仔细擦拭过身体,换上方才顺手带进来衣服。
再出去,嵇承越已经洗好,驻足在不久前两个人胡闹过的那张岛台前。
大理石台面已经恢复整洁,草莓蒂被悉数收入到垃圾桶,取而代之的是一瓶山崎50,赤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极像是流动的琥珀,令人垂涎欲滴。
褚吟活动了下肩颈,从沙发边的地毯上捡起自己的包包,说:“我先走了,手不舒服的话就打电话叫保姆过来。”
嵇承越晃动着水晶杯,球形冰块撞上杯壁,清脆作响。
他没忍住勾唇笑了下,“次次吃饱就走,你是打算婚后也这样?”
“你难道就没吃饱吗?”她不满,就好像每次舒坦的只有她一个人。
“没啊。”嵇承越含一口酒,脱口而出。
“你——”
褚吟哑口无言,思忖再三,放下手里的包,踱步到他面前,拖动椅子坐下,“你是打算让我看你独饮?”
“怎么会?有大小姐陪,我求之不得。”嵇承越一贯嘴贫。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缓缓举起杯子,浅浅地啜了口浓烈的液体,任由酒液滑入口中,开始在舌尖品咂着酒中复杂的滋味。
困扰了一整晚的问题,经酒精的挥发,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她并未抬眼,只是长久凝视着杯中那动荡的漩涡,小声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你爸妈怎么什么都没问我?”
“你希望他们问你什么?”
“比如为什么不公开。”
嵇承越怔住之时,魂魄仿佛被什么攫住,抛入一片虚空。
躯体僵硬,神情凝固,脑中嗡鸣,最终都化为一声干脆的短笑。
他举杯,一饮而尽,表情不甚自然地回她,“大小姐,你觉得入赘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吗?跟你不愿意公开,觉得和我结婚丢人是同一个道理。”
“哦。”
她偏开脑袋,声音闷闷的。
寂静如潮水般迅速上涨,填满每一个角落。
两个人僵坐在岛台前,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是隔着层无形的屏障,一点交流都没有。
褚吟上一秒还在后悔留下来,下一秒竟鬼使神差地叩了叩台面,等对面的人看过来,问:“有吃的吗?饿了。”
视线对上,嵇承越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往开放式厨房扫一眼,他慢吞吞走过去,在橱柜里翻找半天,后又打开冰箱,食材不多,但做顿饭还是绰绰有余。
他拿出培根,还有一小包芦笋。
身后忽然传来褚吟的声音,带了点惊奇,“你居然会做饭?”
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碰上米桶的那只手悄无声息地挪开,转而捏了袋速食面出来,毫不犹豫说:“不会,煮面也马马虎虎,还吃么?”
“吃,为什么不吃?”她连褚岷烙成炭的葱油饼都吃过,还有什么是她承受不了的。
嵇承越嘴角渐渐裂开,笑里裹挟着坏,开始起锅煮面。
时间不肯滞留,一分一秒,转瞬即逝。
瓷白雅致的面碗搁在她的面前,袅袅水汽在眼前升腾,盘旋,又散开。
面条卧在汤中,表面浮了几星葱花,筷尖轻挑,柔韧有弹性,显得格外诱人。
褚吟低头嗦面的时候,嵇承越短暂离开了会儿。
等他回来之后,她刚吸溜完最后一口汤,碗底干净到几乎能映出她的五官。
她靠回椅背,胃里饱足,舌尖余韵未散,满是那烫嘴的鲜香。
还说什么马马虎虎,她不由在心里腹诽。
嵇承越边将餐具收进洗碗机,边对她说:“备用的洗漱用品都给你拿出来了,护肤品是嵇漱羽之前放在这里的,主卧的床品也帮你换了新的,睡衣是我的,同样没穿过,你先凑合一晚。”
褚吟:“你手是不疼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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