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回复:我已经答应了。她说是个首饰盒,或许真的只是不小心落下的。
消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
几秒后,手机直接振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嵇承越”的名字。
褚吟接起,还没开口,他低沉紧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说,别去。”
“为什么?”褚吟轻声问,目光透过车窗,仿佛能穿透城市,看到那座深宅大院,“妈只是让我去拿个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嵇承越带着冷嗤的声音,像冰碴子划过玻璃,“首饰盒?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你的首饰了?褚吟,墨徽园里没有巧合,只有算计。”
他的语气里满是洞悉一切的疲惫和厌烦,那是长期浸淫在那样的环境里才能磨砺出的敏锐。
“我知道,”褚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自己的坚持,“但躲得过这一次,还有下一次。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怕了,或者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需要刻意回避。”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试图轻松一些,“况且,青天白日的,就在家里,她还能把我怎么样?最多就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我听着就是了。”
“听着?”嵇承越的语调陡然拔高,含着压抑的怒火,“听着他们如何算计SIM?如何用所谓的亲情绑架?还是听着她旁敲侧击,打听我们之间的事情?褚吟,那不是‘不痛不痒’,那是在消磨你!”
他的呼吸有些重,显然被她的“固执”气到了,“我不需要你去面对这些。东西不要了,我重新给你买。现在,调头回家。”
他的保护欲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褚吟心里又暖又涩。
“嵇承越,”她叫他的名字,声音柔软下来,却依旧坚定,“我不是需要你护在翅膀下的小鸡。我们是夫妻,应该共同面对。有些风浪,我不能总是让你一个人挡在前面。”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最终的决定,“我只是去拿个东西,很快就走。我向你保证,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任何事,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拿到东西,我立刻给你发消息。”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能听到他压抑的呼吸声,想象到他此刻紧蹙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颌线。
良久,他才沉沉开口,选择了妥协,“地址发我实时定位。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我没收到你的消息,或者定位异常,我会直接过去。”
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也是他划下的底线。
“好。”褚吟应下,心里松了口气,又莫名更加沉重。
“褚吟,”他最后叫了她一声,语气异常严肃,“记住,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代表不了我。我和你,才是我们。”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又像一把钥匙,瞬间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彷徨。
“我知道。”她轻声回应,心底一片澄明。
挂了电话,褚吟启动车子,熟练地设置好实时位置共享,将目的地改为“墨徽园”。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载着她驶离这片充满艺术气息的园区,汇入通往城市另一端的主干道。车流如织,阳光明媚,她却感觉自己正驶向一片看不见的战场。
副驾驶座上,那盆“红皇后水晶”花烛安静地待在纸箱里,硕大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丝绒般的光泽,与它即将前往的、那个深沉压抑的宅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褚吟握紧了方向盘,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
她要去拿回的,或许不仅仅是一个莫须有的“首饰盒”。
不多久,车子平稳地驶入墨徽园,午后阳光下的宅邸依旧静谧庄重,却无端透着一股沉闷。
褚吟将车停稳,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给嵇承越发了一条简短的微信:到了,放心。
发送成功后,她深吸一口气,拎着包,径直走向她和嵇承越之前居住的西厢房。
推开卧室的门,果然看见谢婉华坐在临窗的沙发上,手边的小几上确实摆放着一个眼熟的首饰盒。
“妈。”褚吟出声。
谢婉华闻声抬起头,脸上立刻堆起温和的笑意,好似上回的不欢而散只是虚幻一场。她招手让她过去,“小久来了,快过来坐。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我在衣柜角落的抽屉里发现的,想着可能是你落下的。”
褚吟走过去,在谢婉华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伸手接过那个首饰盒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一条细细的铂金链子,坠子是个小巧的几何图形,不值什么钱,也难怪她收拾时完全没想起来。
心底最后一丝疑虑散去,她合上盒子,微笑起来,“是这个,谢谢妈还特意帮我收着,我自己都忘了。”
“举手之劳而已,”谢婉华笑容不变,目光慈爱地落在她脸上,“看你气色还不错,最近和阿越都还好吧?他身上的伤没再反复吧?”
“我们都很好,他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劳您挂心,”褚吟回答得滴水不漏,将首饰盒收进包里,姿态自然地准备起身,“妈,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多打扰您休息了。”
“急什么,”谢婉华伸手虚虚一拦,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燕窝都炖好了,在厨房温着呢,喝完再走。”
褚吟动作微顿,心知这才是正题。
她重新坐稳,脸上笑容未变,“好,那就听妈的。”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家常,气氛看似平和,底下却涌动着无形的暗流。褚吟心中掐算着时间,只待燕窝端来,喝完便立刻告辞。
就在这时,一名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微微躬身,“夫人,昼管家那边有急事,需要您过去确认一下。”
谢婉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很快恢复如常,她对着褚吟温和一笑,“你看,事都赶一块儿了。小久,你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妈您先忙。”褚吟点头,看着谢婉华随着佣人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中的警铃却并未停止。
卧室里只剩下她一人,四周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这份刻意营造的独处,让她愈发觉得不寻常。
果然,没过几分钟,又一名佣人走了进来,这次的目标直接是她。
“少奶奶,”佣人态度恭敬,“老爷子在书房,想请您过去说几句话。”
老爷子?嵇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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