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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入学（第2页）
绝对的、仿佛连时间都凝固的死寂笼罩了所有人！那些嗤笑僵在脸上，羡慕的眼神化为彻底的呆滞与茫然。负责测试的女导师张大了嘴，手中的名册和羽毛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几乎要凸出眼眶。
“九……九色？”一个学员如同梦呓般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全……全系？！这怎么可能！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
“光明与黑暗同辉？！还有……那银色！是空间？！传说中掌控虚空的伟力？！”
“疯了！一定是水晶球……水晶球承受不住坏掉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女导师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她手忙脚乱地推开那颗还在疯狂喷吐着九色光焰、仿佛随时会炸裂的“太阳”，从旁边的备用箱里几乎是抢出一个全新的水晶球，声音发颤，带着最后的挣扎：“再……再测一次！快！把手放上去！”
沈天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还是依言，再次将手掌覆上那冰凉的新球体。
“嗡——！！！”
同样狂暴的、仿佛要撕裂空间、冻结时间的九色虹光，再次毫无悬念地、更加猛烈地爆发出来！比之前更加璀璨，更加磅礴！那抹撕裂一切的银色空间光芒和那道仿佛能凝固万物的奇异橙色辉光，尤为刺目，带着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
“空间……还有……那橙色……难道是……”女导师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如同目睹了神迹降临的凡人，只剩下无意识的呓语，“……时间？！诸神在上……这……这简直是……”
凯莉亚站在不远处，淡金色的瞳孔被那毁灭与新生的九色光芒彻底占据，大脑一片空白。她终于明白了沈天选择魔法学院的真正原因！那湮灭一指所蕴含的、超越理解的恐怖力量……其根源竟是如此逆天、近乎亵渎神明的魔法本源！自己之前竟还为他“放弃武者之路”感到可惜……此刻想来，简直愚不可及！
“让开！都给老夫让开——！！！”
一个如同滚雷炸响的苍老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阵叮呤咣啷的碰撞声和学员们的惊呼。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沾着可疑油渍和几根枯草屑的宽大灰袍老头，顶着一头乱糟糟如同被雷劈过的鸟窝白发，火急火燎地分开呆滞的人群冲了过来。他跑得一只脚上的破旧布鞋都掉了，光着脚丫“啪嗒啪嗒”踩在冰凉光滑的黑曜石地板上也浑然不觉，布满深深皱纹的脸上只有一种近乎癫狂的急切，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爆射，死死锁定沈天……以及他手下那颗依旧在喷吐着令天地失色的九色光焰的水晶球！
“小子！快！手拿开！让老夫看看！”老头冲到桌前，激动得手舞足蹈，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沈天脸上，那急切又邋遢的模样，活脱脱像刚从哪个魔法实验室爆炸现场爬出来的疯乞丐。
沈天眉头紧锁，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神里清晰地写着“这神经病哪来的”以及“离我远点”。
“莱恩院长！”凯莉亚一个激灵，瞬间从极致的震撼中回神，急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和一丝无奈，低声急促地对沈天道：“快行礼！这位是我们魔法学院的首席院长，更是整个皇家魔武学院的总院长，圣阶大魔导师，莱恩·星辰咏者阁下！”
圣阶？！院长？！九圣之一？！
沈天瞳孔猛地一缩！眼前这形象堪忧的邋遢疯癫老头，竟是凯莉亚口中那立于大陆力量顶点、执掌规则的无上存在？他瞬间收敛了所有的不敬和随意，按照凯莉亚路上简单提过的法师礼，身体微躬，右手抚胸，声音清晰而沉稳：“学生沈天，见过莱恩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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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此刻哪里还在意这些虚礼，他如同饿了三天的饕餮扑向绝世珍馐般扑到那颗光芒渐渐平息的水晶球前，浑浊的老眼此刻锐利如鹰隼，精光四射，几乎要把脸贴到球面上。他枯瘦如树枝的手指微微颤抖着，隔空描摹着球内残留的、缓缓消散的九色光晕，尤其是那抹霸道撕裂虚空的银色和那缕难以捉摸、仿佛凝固了时光的奇异橙辉，口中语无伦次地喃喃，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九色……九色俱全！基础元素本源全亲和！空间……空间之力活跃得如同沸腾的银汞！还有这……这缕微光……”他的呼吸猛地一窒，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沈天脸上，那目光炽热得仿佛要将他整个人融化、拆解、研究透彻，“时间的涟漪？！虽然微弱，但绝不会错！诸神在上！这……这简直……”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震惊压回胸腔，“怪物！你小子就是个活生生的、行走的魔法规则怪物！”
他强行压下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一些，却依旧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狂喜：“小子！沈天！愿不愿意……做老夫此生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
这四个字如同四道圣阶魔法同时炸响在死寂的大厅！所有学员、导师，包括见多识广的凯莉亚，都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几乎停跳！莱恩院长，圣阶大魔导师，大陆魔法界公认的活化石，近百年未曾收徒！他的关门弟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直接踏入大陆最顶层的传承序列！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顶级资源、意味着通往圣阶甚至更高境界的坦途！意味着未来无可置疑的传奇地位！
羡慕！嫉妒！难以置信！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的利箭，瞬间将沈天钉在了大厅中央！那位之前风光无限、享受着众人仰望的三系天才艾伯特，此刻脸色煞白如雪，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强烈的落差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沈天看着眼前激动得白胡子都在跳舞的老头，感受着对方身上那浩瀚如无垠星海、却又被强行收敛压抑的恐怖魔力波动，没有任何犹豫，再次深深躬身，声音清晰而坚定，如同磐石落定：
“学生愿意！拜见老师！”
“好！好！好！”莱恩院长连说三个好字，开怀大笑，声浪滚滚，震得大厅穹顶的星图投影都泛起阵阵涟漪，仿佛群星都在为之庆贺。他用力拍着沈天的肩膀（力道之大拍得沈天暗自龇牙咧嘴），浑浊的老眼笑成了两条缝，仿佛真的捡到了能照亮魔法界未来的绝世瑰宝。
“学——弟——！”
一个带着明显揶揄、得意和无限欢快的清脆声音打破了这肃穆又震撼的氛围。凯莉亚不知何时轻盈地蹦跳过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头，银色的马尾辫俏皮地晃动着，淡金色的眼眸弯成了迷人的月牙，嘴角噙着一抹狡黠又明媚的笑意，拖长了调子：“以后在学院里，可要好好听学姐的话哦！学姐会罩着你的~”
沈天看着眼前这瞬间从圣裔贵女切换成“小人得志”模式的精灵少女，额角隐隐垂下三条无形的黑线。刚刚成为圣者门徒、仿佛触摸到力量本源的那点万丈豪情，瞬间被这声甜腻腻的“学弟”浇灭了大半，只剩下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
然而，指尖那枚刻着荆棘玫瑰的临时学员徽章微微发烫，仿佛与这奥法之塔内浩瀚磅礴的魔法能量产生了共鸣。更深处，丹田之中，那卷沉寂的河图洛书虚影，似乎也因靠近了这玄冥大陆“道”与“法”的源头，而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却直抵灵魂深处的古老嗡鸣。沈天知道，他追寻力量、通往《混沌开天诀》无上境界、乃至守护心中所愿的道路，终于在这座汇聚了智慧与力量的奥法之塔下，轰然开启了坚实而辉煌的第一道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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