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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出塞2（第1页）

格泰部落的营地中央，篝火燃起，肉香与奶香四溢。但气氛却与寻常的草原欢宴不同，多了几分郑重其事。

听完了嘎达赫特关于“人民军”大败咄吉可汗的震撼消息，又见识了那整齐肃杀的军容和秦霄贤这位传说中的“秦阎王”，头人格泰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警惕彻底转向了敬畏与巴结。他搓着手，脸上堆着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嘎达赫特兄弟，秦政委您二位这次率领大军来到草原，除了看望我们这些老伙计不知，还有什么别的吩咐？是要征发粮草？还是别的要求啊！”他心里其实最怕的是“征兵”，部落的青壮可是宝贵的财富。

嘎达赫特哈哈一笑，拍了拍格泰的肩膀，大声道：“格泰头人，你放宽心！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打仗，也不是来征粮征兵的！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做生意？”格泰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哎呀！做生意好啊！这可是大好事！人民军就是讲究！不像咄吉那个杀千刀的，每次来不是抢就是要，丛来不让我们好好做生意！把商路都掐断了！您们都带了什么好货啊？快让我们开开眼！”

“来人！把货拿过来！”嘎达赫特一挥手。几名战士立刻从后面的大车上搬下来几个木箱和麻袋，在众人面前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口崭新锃亮的大铁锅！草原缺乏铁器，一口好锅往往是一个家庭宝贵的财富。接着是雪白的盐巴、压得紧实的茶砖、金黄的小米。更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几个密封的陶罐。

“这是芝麻油！这是豆油！”嘎达赫特拿起一个陶罐，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油香顿时飘散出来，他自豪地介绍道：“用这个油炒菜煎肉那味道绝了！比你们光用水煮肉好吃到不知道哪里去了！香得能把舌头都吞下去！”

格泰凑近闻了闻，又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眼睛顿时瞪得溜圆，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哎呦喂！香！真他娘的香啊！人民军的货，就是好！都是好东西啊！”

“快！还愣着干什么！去！把咱们最肥的羊宰了！用这，这香油给贵客们尝尝！马奶酒管够！一人一条羊腿！必须招待好！别让人民军的朋友们觉得我们草原人小气！”他兴奋地对手下吩咐道，转身就要去张罗盛大的欢迎宴席。

“等等！格泰头人！别急！”嘎达赫特连忙拦住他，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但坚定的笑容：“头人的盛情，我们心领了！但这次我们时间紧，任务重啊！实在是不能久留。”

“啊？这么急？”格泰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好歹，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啊！这，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格泰不懂规矩呢！”

“头人的心意，我们真的领了。”嘎达赫特正色道：“但稳固商路是总指挥亲自交代的大事！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多走几个部落，把这条连接草原和南边的‘新商路’尽快打通、稳固下来！这对咱们所有部落都是天大的好事！”

“这样啊！”嘎达赫特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小物件，郑重地递给格泰：“这是我们人民军特制的‘贸易信物’，上面有我们的标志和编号。头人你收好。以后凡是持有这个信物的商队就是我们人民军认可的、可以信赖的伙伴！也是我们之间友谊的见证！等商路稳固了，我们一定再来做客！到时候一定和头人你好好喝上三天三夜！”

格泰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信物，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块用硬木雕刻的牌子，做工精美，正面刻着一颗五角星和交叉的麦穗、齿轮图案（简化版人民军徽记），背面则刻着编号“格泰-零零壹”。这简单的牌子，却让格泰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分量和被尊重的荣耀感。他连连点头，赞叹道：“讲究！人民军办事就是不一样！讲究！这信物我格泰一定好好保管！”

“对了，格泰头人。”嘎达赫特看似随意地补充道，但声音却提高了一些，确保周围不少竖起耳朵听的牧民都能听见：“以后啊，要是再有人（他特意加重了语气）比如那些大的部落或者流窜的马匪来你们这里强收什么‘贡赋’、‘保护费’或者欺压你们，你们就派人来告诉我！或者拿着这信物，去长城边找人民军！”

“我们人民军的实力，头人你也知道了现在老厉害了！对付那些不开眼的家伙，绝对不会手软！一定给你们做主！”

这话一出，格泰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围那些饱受大部落和马匪欺压的普通牧民们，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这不仅仅是来做生意啊！这还是一尊可以依靠的“保护神”啊！格泰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这是在给他这个小部落撑腰啊！他激动地大声对周围的族人喊道：

“都听见了吗？牧民们！今后，咱们格泰部有事了！就找嘎达赫特！找人民军！嘎达赫特现在有人民军撑腰！你们呢现在有嘎达赫特撑腰！咱们再也不用怕那些恶狼了！”

嘎达赫特趁热打铁，向前一步，目光扫过一张张激动、期盼的牧民面孔，用洪亮的声音宣布道：

“诸位牧民同志们！以后，草原上，我们人民军会常驻了！会建立贸易点！会派巡逻队！”

“大家都放心！我们人民军，可不会像咄吉可汗他们那样欺压你们！盘剥你们！我们是来帮助大家的！是来做生意的！是来交朋友的！”

“以后，你们有什么冤屈，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一定主持公道！”

“但是！”他的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目光如同鹰隼般缓缓扫视全场，最后若有若无地在头人格泰脸上停留了一瞬，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有人，敢出卖我们！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敢勾结那些敌对势力来对付我们或者欺负自己的族人，那可就别怪我嘎达赫特，翻脸认人了！人民军的刀砍起叛徒和恶霸来，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手软！”

这意有所指的警告，让格泰心头一跳，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知道，这既是说给可能存在的不安分分子听的，也是在敲打他这个头人。人民军看来是真的要在草原上建立一套新的秩序了，而这套秩序，似乎并不完全依赖他这样的旧头人。他必须小心掂量。

嘎达赫特见敲打的效果已经达到，语气又缓和下来，继续说道：“这次我们来草原就是和诸位牧民同志做生意的！南边的康人（他沿用了牧民的习惯说法）需要咱们草原的牛羊肉、羊毛、皮货！而我们的牧民需要南边的粮食、铁锅、盐巴、茶叶、香油等等商品！”

“这是‘互惠互利’！是‘合这作共赢’！用牛羊和皮毛，换来咱们过日子需要的东西，不比拎着脑袋南下打草谷丢了性命，还抢不到多少东西要强得多吗？”

“还有一条！最重要！”嘎达赫特竖起一根手指，脸色严肃：“不许耍花样！做生意要讲诚信！以次充好、短斤少两这些事情一次都不能有！如果有人敢耍花样那以后人民军就永远不会再和他做生意！严重点连他所在的整个部落都会被列入‘黑名单’！以后都别想再从这条商路上得到一粒盐、一口锅！听明白了吗？”

最后这句话，分量极重！对严重依赖外部物资的草原部落来说，被断绝贸易，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所有牧民的脸色都变得郑重起来。

格泰头人一脸严肃地站起身来，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先是面向自己的族人们，然后又将视线转向了嘎达赫特和人民军代表，用洪亮而坚定的嗓音喊道：

“各位乡亲们，你们都听到了吧？这可是嘎达赫特兄弟亲口说的啊！一定要把这些话深深地刻在骨子里，永远不要忘记！任何人都不准玩弄花招、违背规则！明白了吗？如果有谁敢破坏我们格泰部与人民军之间的情谊毁掉大家共同的生路那就休怪我格泰无情！无需等待人民军出手，我会毫不犹豫地亲自将他斩杀！听清楚了没有？！”

随着格泰头人的话音落下，四周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回应声：“听见了！尽管牧民们的声音并不十分整齐划一，但那股发自内心的敬畏之情以及坚定不移的意志却是显而易见的。”

嘎达赫特与秦霄贤相互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彼此间已经建立起某种默契或者共识。他们都明白，这次会面作为第一站具有重要意义——“立规矩”和“交朋友”。

通过刚才一系列的交流与互动，可以看出这个初步目标似乎已经实现。一方面，他们向外界展现出自身所拥有的强大实力以及真诚友善的态度；另一方面，则清晰地划定了双方交往时必须遵守的底线与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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