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陆皓凝脸上飞起薄红,作势要拧她胳膊,“我这样的身份…”
薛保琴不服气地打断她: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像皎皎你这样的才貌,配王侯将相都绰绰有余!”
“要不是那柳平芜压着,求亲的人早踏破陆府门槛了!”
陆皓凝摇头:“莫说这些了,保琴。”
“对了,你上回提到的那本《山海经》...”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廊柱阴影里,梁策凝立良久,目光久久追随那道素白背影。
她行走时,裙裾如水纹般轻盈漾开,发间那支简约的银钗,随着步履轻移,在疏落的日光下偶然闪烁,宛若一颗悄然坠入凡尘的星子。
宴席持续至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梁策始终未曾露面,只如一个沉默的观察者,匿于暗处静观其变。
他留意到陆皓凝大多时候安静立于不起眼的角落,偶与身旁的薛保琴低语几句。
面对嫡姐的种种刁难,亦多以沉默相对。
然每每被逼至极限,她总能以柔韧化刚强,四两拨千斤般回击。
既不显咄咄逼人,亦不令对方占得半分便宜。
这般隐忍与锋芒并存之智,令梁策恍然忆及深宫中的自己。
为求存续,他又何尝不是终日戴着面具,于无声处步步为营?
主桌那边,张大人终是按耐不住,亲自举杯离席,朝着三楼方向遥遥一拱,声若洪钟:
“邱公子!”
“今日得闻陆二小姐和薛小姐仙音,实乃三生有幸。”
“不知邱公子可否赏脸,移步下楼,与我等共饮一觞?也好让我等一睹公子风采。”
“诸位说,是也不是?”
他这一呼,席间早有同样心思的官员富贾立时连声附和,举杯遥祝,气氛一时热切起来。
喧声入耳,梁策知晓,戏演至此,该主角登场了。
他无声地起身,从暗影处缓步而出。
当“邱公子”那挺拔的身影现于三楼木梯顶端,满堂目光已尽数被攫。
喧嚣顿止,落针可闻。
梁策步履从容,一级级踏阶而下。
他并未更换华服,一身墨秀云纹靛蓝锦袍,衬得他身姿愈发颀长卓然。
面上那副半覆的银质面具,在煌煌烛火下泛着幽冷神秘的光泽。
他未刻意作态,周身却自有渊渟岳峙之气,目光流转间,不经意的疏离与掌控仿佛浑然天成。
令席间心思各异的官员商贾心头一凛,纷纷起身见礼,动作间难掩敬畏。
“诸位大人、贵客,客气了。”
梁策立于厅堂中央,声线清朗,穿透余音。
他略一拱手,姿态洒落。
“今日薄宴,承蒙各位赏脸莅临,在下感怀于心。”
“适才因些商行琐务耽搁了些时辰,未能及早出来迎客相陪,实是失礼,还望诸位海涵。”
张大人趋前一步,面上堆笑,目光却在那银面具上徘徊不去,语带试探。
“邱公子这般气度风华,何必以面具示人?莫非其中别有雅趣?”
此问半是好奇半是探究,亦道出了众人心中盘旋的疑窦。
梁策低叹,声含涩意:“实不相瞒,在下幼时遭遇火灾,面容有损,怕惊着宾客,故而戴面具赴宴。”
堂中气氛倏然又是一变。
先前种种的好奇探究,顷刻间化作尴尬、同情与了然。
张大人立时正色,迭声道:“哎呀,公子言重了!倒是我等多言了,实在唐突,唐突!”
一时间,再无人敢追问容颜之事。
觥筹交错间,笑语重新喧阗,只作此节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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