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可听说了谢家要办赏花宴。”
薛保琴突然带来的消息像一粒火种,落入陆皓凝沉寂多时的心湖。
“我兄长在衙门瞧见礼单了,江陵有头有脸的闺秀都收到了帖子。”
她捏着一枚蜜饯,眼睛亮晶晶的,继续说道:
“说是赏花,实则是为谢公子相看良人。”
陆皓凝正凝神于绣绷之上,银针牵引着丝线,细细勾勒一朵并蒂莲的轮廓。
这消息入耳,指尖猛地一颤,银针猝不及防刺破锦缎,锐利的针尖瞬间没入指腹,洇出一粒殷红刺目的血珠。
她下意识将受伤的指尖含入口中,淡淡的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然而,心跳却比指尖的刺痛更为鲜明。
“保琴,你细说说。”
铜壶滴漏声里,薛保琴的话如珠玉落盘。
“谢家独子谢逢彬,年十九,去年秋闱中了举人,如今在户部观政。”
“谢大人官居盐运转运使,从三品的实权官职,在江陵城可谓只手遮天。”
“…………”
“最要紧的是——”
薛保琴凑近她耳畔:“谢家后院清净,谢夫人是出了名的和善人。”
陆皓凝的目光久久凝在那朵被血珠染污了小半的莲花上,眸色渐深,如同幽潭。
后院清净…
这寥寥几字,于她而言,比门第富贵更具诱惑。
若她能入谢府,不仅能摆脱陆家这座牢笼,更能将生母周姨娘接出那个不见天日的偏院...
“普济寺…”她忽地开口,“你方才说谢公子每逢初一十五必去上香?”
“可不是嘛!听说他祖母病重,他每月都去求平安符。”
薛保琴忽地瞪大眼睛,惊疑不定地看向陆皓凝。
“皎皎,你莫不是要...”
“嘘。”
陆皓凝抬起素白的食指,轻轻抵在唇间,眼波流转间,一丝狡黠灵光悄然滑过。
“佛曰,不可说。”
她起身,步履轻缓地走向临窗的书案。
素手纤纤,展开一卷上好的澄心堂纸。
窗外斜射而入的阳光,穿过精致的窗棂格栅,在她沉静如玉的脸颊上投下细碎跳跃的光斑,如同为她笼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纱。
“后日就是十五。”
她提笔,饱蘸了浓墨,手腕悬空,凝神片刻,随即落笔挥毫。
字迹清峻挺拔,如竹如松,力透纸背。
“保琴,帮我弄套浅粉色衣裙,再备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
薛保琴心头一跳,急忙上前按住她执笔的手腕,声音里满是焦灼。
“皎皎!你疯了不成?若被人发现你私会外男…”她急声劝道。
“谁说我要私会?”
陆皓凝手腕微动,轻轻挣脱她的钳制,笔下不停。
墨色在洁白的纸上游走蜿蜒,矫健如游龙,灵动似惊鸿。
“谢公子爱读的书,我恰巧也读过几本。”
“他常走普济寺后山小径,我恰巧在那迷了路。”
她搁下笔,拈起那页墨迹淋漓的诗笺,轻轻吹拂,待墨色稍干,便拎起在薛保琴眼前微微一晃。
“你瞧,连搭话的由头都是现成的。”
纸上的墨字在光下闪着幽微的光泽。
薛保琴望着那行行清峻的字迹,又抬眼看向好友那双此刻奇光流彩的眼眸,心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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