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张德面无人色,强撑着嘶喊:“血口喷人!这…这是暂存的备用粮!”
“备用粮?”
梁策自怀中抽出钦差令牌,金底黑字在烈日下迸射出凛然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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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府从九品仓吏张德,监守自盗,贪污赈灾粮米,按大梁律——斩立决!”
“钦差大人?!”
张德双腿一软,烂泥般瘫倒在地,一股腥臊的尿渍迅速在他裤裆洇开,抖如筛糠。
“饶命!大人饶命啊!是…是贺知府他逼小的…”
“住口!”一声雷霆般的厉喝骤然截断了他的哀嚎。
贺静斋带着十余名如狼似虎的衙役疾冲而来,额角青筋如蚯蚓般暴突跳动,厉声道:
“何方狂徒,胆敢冒充钦差!还不速速给我拿下!”
衙役们钢刀出鞘,刚要扑上,却见那一直沉默立于梁策身后的布衣男子,忽地叹了口气。
梁阅不紧不慢地抬手,扯住身上那件灰扑扑、甚至还打着两个不起眼补丁的斗篷系带,口中嘟囔道:
“这大日头底下,裹着这玩意儿真是闷出鸟来…”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扬,那件饱经风尘的斗篷便被甩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好罩在旁边一个目瞪口呆的衙役头上。
而斗篷之下,赫然是一袭玄色锦袍,金线织就的四爪蟒纹在烈日下折射出耀目光芒,蟠龙玉带扣熠熠生辉,瞬间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本…本王在此,”梁阅清了清嗓子,似乎对骤然成为焦点有些不适,但他还是努力板起脸,学着戏文里亲王的派头,沉声喝道,“尔等谁敢造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衙役们僵在原地,举着的钢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活像一群被点了穴的木偶。
贺静斋瞳孔骤然缩紧,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滚烫的尘土里,声音抖得不成调。
“祺…祺王殿下?!”
他身后那十余名衙役,见状更是魂飞魄散,只听得“哐啷啷”一阵乱响,钢刀朴刀落了一地,紧接着便是“扑通”声不绝,眨眼间跪倒一片。
梁策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锋如秋水寒光,稳稳抵住张德瑟瑟发抖的咽喉,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
“贺知府,你方才你说本王是‘狂徒’?”
贺静斋冷汗如瀑,瞬间浸透了里衣,伏地叩首不止:“下官…下官眼拙如盲!不知睿王殿下千岁亲临…”
“晚了。”
梁策眼中寒芒一闪,手腕微转。
在灾民们汇聚成滔天怒潮的“杀了他!杀了他!”的呼喊声中,剑光如匹练划破灼热的空气。
“噗嗤!”
一声闷响,张德那颗惊恐扭曲的头颅滚落泥地,脖颈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出三尺开外,几滴滚烫的血珠甚至溅上了贺静斋官袍下摆。
贺静斋如同被抽去了骨头,彻底瘫坐在地,官袍沾染的鲜血刺目惊心。
梁策手腕轻抖,甩落剑锋上淋漓的血珠,清越的剑鸣伴随着他斩钉截铁的声音,响彻整个死寂的粥棚。
“即日起,凡有胆敢克扣、贪墨赈灾钱粮者,皆如此例!”
死寂如无形的涟漪在人群中扩散。
片刻,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妪颤巍巍地推开搀扶,朝着梁策的方向深深跪伏下去,干裂的嘴唇翕动,发出嘶哑的哭喊。
“青天大老爷啊!”
这声哭喊如同决堤的号令,黑压压的灾民如被狂风吹倒的麦浪,呼啦啦跪倒一片。
压抑许久的悲恸与劫后余生的呜咽汇成一片悲怆的海洋,在烈日下汹涌。
有人下意识去捡拾地上滚落的沾了血污的半个粗面馒头,却被梁策俯身拦住。
“这些不能吃了。”
他解下自己腰间尚算干净的干粮袋,径直递到老妪枯槁的手中。
“拿去,先分给孩子们。”
贺静斋僵在原地,脸色由白转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皮肉,只从齿缝里挤出低语。
“殿下…好手段,但广陵官场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您今日纵然斩十个张德,也未必能断其根本。”
“是吗?”
梁策弯腰,两根修长的手指捻起地上那本从张德怀中掉落的账册,随意抖落几滴尚温的血渍,目光如刀锋般刮过贺静斋的脸。
“那本王就一个个斩,斩到根断为止。”
贺静斋面如金纸,死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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