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眼前这个被“优化”过的爱人,刑天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灌满了铅。
“配偶质询程序……”
这六个字,比当年天帝的敕令更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他亲手将自己情感的最后一点余烬,交给了敌人,然后敌人用这点余烬,铸造了一把刺向他心脏的冰冷的、完美的匕首。
他能怎么做?
发怒?他会被视为“非理性攻击者”,系统甚至可能会触发“宿主防御机制”。
解释?他如何对一个算法解释“爱”与“牺牲”?
他只能,继续玩这场游戏。
刑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中翻腾的情绪。他的表情恢复了那种死寂的平静,仿佛一位正在评估软件漏洞的工程师。
“质询驳回。”他用同样不带感情的语气回答,“我签署该法令的行为,并非‘背叛’,而是为‘法兰西’这个更大系统进行的‘压力测试’。目的是为了检测旧有系统的冗余和脆弱节点,为后续的全面升级提供数据支持。”
他将自己那充满绝望与悔恨的抉择,包装成了一场冷酷的、必要的实验。
玛丽的蓝色眼眸中,数据流飞速闪烁。
“……‘压力测试’,逻辑成立。”她点了点头,收回了那种审讯般的目光,恢复成一个完美的、安静的下属,“等待您的下一步指令,陛下。”
这场行尸走肉般的交锋,让刑天感到一阵眩晕。
就在这时,书房里的那台黄铜终端,再次发出了“嗡”的一声。
一行新的文字,投射在空中:
【作业已发布。】
【任务:执行《法兰西第一理性法典》第一章:废除贵族特权,确立公民等级。】
【执行工具:‘理性教团’认证法典吏已抵达凡尔赛宫正门。请以执政官身份,授权他们进入。】
“法典吏……”刑天咀嚼着这个词,心中涌起强烈的厌恶。
他知道,罗伯斯庇尔的“教团”,早已培养出了一批狂热的信徒,他们就像这些工匠一样,是推行“理性”秩序的手术刀。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亲手为这把手术刀,打开通往法兰西心脏的通道。
“授权。”他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黄铜终端上的光芒一闪。几乎在同一时间,宫殿外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金属靴子踏过石板路的声音。
那不是军队的脚步声,那声音更精准,更冷硬,如同秒针的跳动。
几十名穿着统一黑色制服、佩戴着天平与齿轮徽章的男人,走进了凡尔赛的镜厅。他们人手一个黄铜板和一根特制的墨水笔,脸上带着同样狂热而冷漠的表情。
他们是来给整个法兰西的旧世界,进行“资产清算”的。
一位白发苍苍的公爵,只因他的先祖曾为国王流过血,此刻正不可置信地看着一个年轻的法典吏。
“你……你要给我评级?我为王室服务了五十年!”老公爵的声音在颤抖。
法典吏头也不抬,飞快地在黄铜板上记录着:“姓名:安托万·德·洛林。历史贡献:微不足道的家族延续事件。当前可量化资产:三处庄园,年入一万锂。当前社会功能:零。综合评级:丁级。建议分配岗位:市政清洁助理。”
“你疯了!我是公爵!”
“‘公爵’是一个基于血统的非逻辑称谓,已根据第一法典废除。”法典吏冷漠地抬起头,“根据《法典》补充条款,对评级结果提出oralprotest,将被视为‘阻碍社会化进程’,评级下调一级。你现在是戊级了。”
老公爵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根骨头。
刑天正站在镜厅的二楼阳台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到那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伯爵、侯爵们,如同牲口一样被驱赶、登记、评级。他们的骄傲、历史、荣耀,在法典吏的黄铜板和笔下,被简化成一个冰冷的字母。
这就是他签署法令的代价。这就是罗伯斯庇尔想要的“新世界”。一个没有色彩,没有温度,只有数字和等级的世界。
他的手,在阳台的栏杆上,捏出了一道深深的指痕。
他转过头,看到玛丽正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她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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