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喜欢上一个人,都会变得这般小心翼翼,连呼吸都要反复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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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众人争执不下时,廊下忽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相遇相知不易。相逢即是前缘,并肩同行更非易事。明日恰逢五殿下生辰,不如热闹一番,再议不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谢墨寒不知从何时何处冒了出来,依旧是一身黑袍,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谢墨寒不知何时立在月洞门旁,黑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青铜司南。
一语点醒众人。
“对啊,对啊!明日是我五哥的生辰。”轩辕晓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救星,她更是把杜恒泰拉得更紧,生怕他跑了似的。“你们总得喝了生辰酒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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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明日的重五节,是我的生辰。”轩辕思衡还是有一点懵地附和道。“没想到,谢墨寒还记得。”他昨日才收了谢墨寒给他的生辰礼,能不记得吗?
“人多……热闹!”谢墨寒清冷的嘴角扯出这两个字,谢墨寒清冷的嘴角挤出热闹二字,表情有些不自然,还真是奇奇怪怪。他其实是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找个借口让大家再相处几日,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那……便多留两日吧。我们过两日再走,也不急于一时。”杜恒泰看向缗紫若,语带商量,借机拉扯起来。他其实也不想走,轩辕晓婉的挽留让他心里暖暖的,谢墨寒的提议更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缗紫若一脸尴尬,沉默不语,只是望向紫修,眼神里带着询问。她知道紫修做事向来果断,这件事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太好啦!”隐昔比他们任何人都要高兴,他左右徘徊着,兴奋地说:“难得,人多!热闹!我这就下去安排起来!要准备上好的酒菜,还要……”说着,就一溜烟地跑了下去。
“我们……”紫修刚要开口拒绝,却被杜恒泰拉走。
“紫修兄,再逗留几日也无妨,无妨。”杜恒泰的手更是攥紧了身后的轩辕晓婉,给她一个安心的眼色。
而另一旁的轩辕思衡望着缗紫若的背影,感激地看向谢墨寒。若非他解围,怕是要在心上人面前失态。谢墨寒微微颔首,转身走向回廊深处,黑袍扫过满地海棠,如一道墨痕融入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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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愈暖,透过叶隙洒下斑驳光影。
扶风书院里,暂时没有了离别的伤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氛围。
轩辕晓婉拉着杜恒泰去看她新绣的荷包,针脚歪扭,却把他的名字绣得格外认真;轩辕思衡借口讨教医术,凑到缗紫若身边,看她整理药草的侧脸,连呼吸都放轻;紫修与谢墨寒隔廊对峙,眼神交锋比刀剑更利;缗紫若偶尔望向天边流云,心事如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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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降临,扶风书院里灯火通明。
夜幕降临,书院灯火通明。隐昔安排的酒菜满桌,乳猪油光锃亮,桂花酿香漫回廊。众人围坐,笑语晏晏。这一晚,没有人再提离别之事。
暮色渐浓,远处传来轩辕晓婉清脆的笑声。
缗紫若望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轻声道:“若能一直这样,也挺好。”
风卷海棠落在她发间,如一声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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