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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惊鸿篝火宴（第2页）

杜恒泰的箫声响起时，轩辕晓婉忽然红了眼眶。他竟记得她随口哼过的调子，连慢了半拍的节奏都记得分明。舞步旋起时，水袖拂过脸颊，她悄悄拭去眼角的湿意——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样暖的滋味。

“这旋律我熟，”他望着她含笑的眼，箫声微微上扬，“上次教你《折柳词》时，你就哼过类似的调子。”

“那是自然。”轩辕晓婉舞步轻旋，水袖在空中轻扬，带起的雪沫落在篝火里，“我听一遍就记下了。”她唱到“踏雪歌”时，箫声便陡转高亢，如马蹄踏碎琼瑶；她吟至“君若来”处，箫声又低回婉转，似私语落满肩头。

一人吟歌，一人曼舞。

篝火在他们脚下跳动着，将影子投在雪地上，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轩辕晓婉的水袖随箫声舒卷，时而如惊鸿振翅，掠过篝火时带起片火星；时而似弱柳扶风，腰肢轻拧如折柳。颈间的麒麟佩在旋转中划出银弧，玉光与火光交织，竟在她周身绕成圈光晕。

缗紫若看得入神，指尖打着节拍。紫修递过来块烤好的鹿肉，她却摆摆手，轻声道：“你看那玉佩。”月光下，麒麟佩的玉面竟泛起层极淡的青光，随着歌声的起伏明暗不定，“寻常暖玉不会这样，倒像是……”

紫修刚要追问，却被帐内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轩辕晓婉的舞步渐渐慢下来，不是方才的灵动轻快，而是带着种缱绻的温柔。杜恒泰吹着箫，一步步向她走去，箫声越来越低，最后化作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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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既终，她足尖点地，水袖轻收，麒麟佩恰好撞在锁骨上，发出“叮咚一声，恰如余音收尾；杜恒泰箫声渐歇，竟忘了放下箫，指尖还悬在箫孔上。

“再唱一曲！”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立刻引来众人附和。

晓婉笑着颔首，正要开口，却被杜恒泰拉住手腕。他面颊晕红，眼底的情意几乎要漫出来：“换支我教你的《折柳词》，可好？我记得你上次总唱错最后一句。”

“那是我故意的。”晓婉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指尖不自觉地绞着麒麟佩的流苏，“那样你才会一遍遍教我啊。”

箫声再起时，她的舞步慢了下来。不是方才的灵动，而是带着缱绻的温柔。杜恒泰吹着箫，一步步向她走去。两人越靠越近，箫声与歌声渐渐低了，化作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呢喃。

“上次你说，《折柳词》讲的是离别。”晓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我们不会离别，对吗？”

“自然不会。”杜恒泰的箫声微微发颤，觉得整个人都要化在她的温柔里。他用力点头，想说“生生世世都不分离”，话到嘴边却只成了笨拙的承诺。“待我回到家中，禀告父母，便回神都求娶你。”

轩辕晓婉的脸颊瞬间红透，比篝火还要明艳。她刚要说话，眼角余光却瞥见谢墨寒正望着他们，连忙红着脸退开半步，手却还被杜恒泰紧紧攥着，舍不得松开。

周围的卫兵们早已噤声，连咳嗽都捂着嘴，生怕惊扰了这一对金童玉女。

轩辕思衡悄悄给隐昔使了个眼色，隐昔会意，带着卫兵们往后退了退，只留下一圈篝火，将两人的影子拢在中央，影影绰绰，像幅流动的画。谢墨寒往火堆里添了块木柴，火星溅起时，他眼尾扫过轩辕晓婉颈间的玉佩，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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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昔突然低声说了句：“起雾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白色的雾气正从冰川方向漫过来，像无数只手，悄无声息地拢向他们的营地。篝火的光芒在雾里散成一团朦胧的光晕，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缠缠绕绕，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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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止，时光驻。

轩辕晓婉忽然踮起脚，环绕住杜恒泰的脖颈。他顺势扶住她的细腰，额头相抵，呼吸交融，带着彼此身上的气息——她的梨花香，他的松木香。皑皎之间，篝火绽红，将两道身影映在雪地上，如浮雕般重叠，洁白之中透出红晕，犹如冬日里最暖的光。

他们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冰天雪地之间，万籁俱寂，只余下两颗心在胸腔里怦怦跳动，比篝火更烈，……

浅浅拥吻已醉人，一缕香温犹在唇。

杜恒泰的唇离她只有寸许时，忽然听见轩辕晓婉极轻的呢喃：“恒泰……”

尾音拖得软软的，像小猫蹭过心尖。

他正要回应，却见轩辕晓婉缓缓睁开双眼，相视一笑，无限缱绻，摸向颈间的暖玉麒麟佩，——突然，那双原本盈满脉脉温情的眸子，骤然化作深不见底的墨渊，瞳孔与眼白尽数消融，只剩下纯粹的黑，仿佛连灵魂的微光都被尽数吞噬。

原本娇艳的面容瞬间褪去血色，比寒夜霜雪还要苍白，连唇瓣都泛着青灰。

而她颈间那枚暖玉麒麟佩上，——麒麟的眼睛正慢慢渗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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