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查清楚当年蘅和死因,还有芷和这些年在暗中做了什么。”轩辕襄的声音突然狠厉,“二,帮朕夺回属于轩辕的巫神圣地。”他盯着谢墨寒的眼睛,一字一顿,“作为交换,朕保谢书安不死。”
谢墨寒望着香炉里扭曲的烟影,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金砖上的闷响,惊飞了檐角的夜鹭。
更漏声里,谢墨寒躬身退出紫宸宫。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驻足凝望月色下婆娑竹影——仿佛看见,三岁的谢墨寒站在回廊上,小心翼翼地从姚芷和的手中接过药碗,那药碗在掌心烫出燎泡,疼得他想哭,却不敢作声……
他不知道,廊柱后,一道月白身影正收起折扇,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
谢墨寒轻轻叹息一声,刚要转身离去。
冷不丁听见宫墙回廊间,冒出阴恻恻的笑。
“小国师,得了封赏,怎么不到凤栖宫报喜啊?”
沅来尚宫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的皱纹在月光下像刀刻的一般。
“沅来尚宫!”谢墨寒惊慌失措地后退一步,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请吧!帝后还等着您去回话!要是让她等急了……”她没说下去,但眼底的威胁显而易见。
沅来尚宫提灯引路,谢墨寒的心跳得像擂鼓,他预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在等着自己,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
-----------------
凤栖宫的沉香总带着甜腻的脂粉气,闻久了让人头晕。
宫门“吱呀”洞开,迎面扑来的酒气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芷和帝后正坐在凤榻边,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铃铛,铃铛上的“谢”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她穿着件藕荷色的寝衣,领口开得很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冰冷。
“墨寒来了?”她的声音像浸在蜜里,却淬着冰,“听说你从紫宸宫来?陛下又赏了你什么好东西?”
谢墨寒的目光突然僵住——
腐甜酒气中,凤榻上躺着个赤裸醉卧的男人,背后的旧伤在烛火下泛着青紫。
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谢书安!
父亲双目紧闭,浑身散发着酒气,唇间却无意识地呢喃:“芷和……别……”
“父亲!”
谢墨寒冲过去,却被芷和帝后拦住。她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别急啊,你父亲正帮本宫试新酒呢,这酒可是用你巫谢家的秘方酿的。”
谢书安突然抽搐起来,胸膛上的血管突突跳动,像有虫在皮下钻动。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里却没有焦点,只是死死抓住芷和的裙角:“芷和……我听话……别让墨寒知道……”
“知道什么?”芷和突然笑了,弯腰趴在谢书安的胸膛上,鬓边的金步摇轻轻敲着他的锁骨,“知道当年鹿鸣宴上,那狗帝王把我错认成蘅和姐姐吗?知道我本该是你谢书安的妻,却被他强抢入宫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我恨!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他!可我杀不了他,就只能杀他最疼的儿子,让他尝尝剜心之痛!”
谢墨寒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时撞倒了屏风,屏风上“百鸟朝凤”的画轴撕裂开来,露出后面斑驳的墙。凤榻上的父亲一览无余地横陈在他眼前,那些新旧交叠的伤痕,像无数条毒蛇,缠得他喘不过气。
芷和帝后摘下金步摇,用尖锐的簪尖划过谢书安的胸膛,血珠立刻渗了出来。“说啊,告诉墨寒,当年姐姐蘅和喝的药,是谁亲手端过去的?”
谢墨寒的视线突然模糊,三岁那年的药碗在眼前晃荡。蘅和帝后温柔的笑容与此刻父亲痛苦的脸重叠,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秋风里的落叶:“是我……是我端的……”
“所以啊,轩辕思衡最该恨的人,不是本宫,是你啊——是他视若亲弟的墨寒弟弟!”芷和笑得更欢了,步摇的尖簪刺得更深,“他要是知道,害死他娘的毒药是你亲手喂的,你说他会怎么对付你?”
烛火突然“噼啪”爆响,将三人的影子扭曲在一起,像幅狰狞的画。
她突然凑近谢墨寒,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将染血金针插入云鬓,笑如毒芍初绽:“三日后的宫宴,我要他的命!本宫给你备了份大礼——让你亲手,送给轩辕思衡!”
谢墨寒望向凤榻上父亲痉挛的躯体,缓缓站直,指尖摸到袖中藏着的匕首——匕首的寒气透过衣袖传来,他突然想起父亲刚才的话——“别让墨寒知道”,原来父亲早就知道,这凤栖宫是吃人的地狱,而他,已经踏入了最深处。
喜欢六瓣菩提心请大家收藏:()六瓣菩提心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重生后,我最喜欢收拾叛逆之徒 只想回地球的我靠写文和编剧爆火 快穿:宿主他又疯又美 红楼梦中梦之晴雯 在裂缝中求生 小满春生 你老婆我要了 民国迷踪 身为冠军的我,被迫参加高考 夫人另嫁摄政王,侯爷休书请收好 四合院:淮茹晓娥,我全都要! 大运送我重开军旅 欧皇海上求生?反派他妹只想苟命 兽夫多多益善,修真大佬卷飞升了 这方寸间,我如神明,主宰一切! 朕,路易十六,执斧砍向法兰西 快穿之男主又被恶女勾引了哦 废柴领主?玄学种田,吓哭全星际 万物都可交易?我的当铺轰动全球 变身精灵少女的我绝不堕落